还时常因为爱哭被人说惹人怜爱,梨花一枝春带雨。
在麦穗那里,居然,没有辨识度?
她大受打击,松开麦穗头发,摸了个小镜子,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足够漂亮。
“就算你认不出我,好歹也记住我声音……”
卓玲声音蓦地一停。
抬起头。
麦穗被她骤然松开,退了几步。
恰好和那边刚买完章鱼小丸子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她额头抵在对方胸膛处。
还没开动的章鱼小丸子就这样滚出来,砸上外套,留下串酱色痕迹,最后洒落一地。
卓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少年“啧”了一声。
有点耳熟的烦躁声音。
麦穗想也不想:“对不起。”
少年握住她肩膀,将她从怀里掰出来。
“没事。”
虽然表情很凶,但语气还算平静。
“我赔你?”麦穗问。
“不用。”
少年没怎么停留,短暂交涉后迅速离开。
那身一靠近就会刺伤人的锋芒根根都写着桀骜不驯。
卓玲这才靠上来:“你说李序之后会读哪所军校?”
麦穗还记得这个名字,后知后觉:“那是李序?”
卓玲:……
你还真是谁也不认啊。
麦穗:……
怪不得闻到了酒酿小汤圆味。
工作没找成,章鱼小丸子没吃成,最后卓玲带她去了个“好地方”。
——地下竞技场。
“你就别想着工作了,今天就当是来放松心情的。”
卓玲买好票,带她往里走。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之前一直住在第三层,是第一次上二层吗?”
麦穗想了想。
之前几次回父母家,基本都没出过门。
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光顾城市二层了。
她点点头。
“那你一定要来竞技场看看。”
卓玲兴致勃勃,压低声音。
“虽然你看不明白别人的脸,但身材总能看明白吧。”
她嘶了一声:“这里是天堂。”
地下竞技场没有机甲,没有武器,也不允许使用机械身体辅助。
说白了就是肉搏。
战士们脱了上衣,在搏斗中展示出每一块肌肉的力量与线条,引得全场沸腾。
卓玲甚至还准备押注。
规则很奇怪,不是赌星币,而是赌某种徽章。
据说徽章集齐一定数量,就可以参加竞技场常驻战士的三分钟握手会,甚至可以共进晚餐。
麦穗一听就懂了。
这哪儿是什么地下竞技场,这是地下战士偶像团。
她望向台下站着的两人:“押红衣服那个,他能赢。”
“真的?”卓玲将信将疑,却老老实实听了她的建议,“押红,十注。”
场上气氛热烈,些微的汗味与泥泞感充斥着这片阴暗的空间,愈发叫人血脉贲张。
第一局果然是红衣服的人赢了。
卓玲激动到抱住麦穗亲了一口。
第二局,麦穗又建议卓玲押绿衣服。
第三局,麦穗则建议押白衣服。
把把押对。
卓玲美滋滋地数着徽章。
前排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好奇盯了她们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搭话:“同、同学,你看人挺准。”
麦穗谦虚:“还行。”
怪老头以前教过她怎么靠肌肉运动来辨别一个人能力高低。
少年绞着手,有些羞赧,磕磕巴巴:“那你能不能……也顺便告诉我一声押谁。”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不、不会让你白干的,我,我会付钱。只要押对了,就付你一百星币,如何?”
卓玲盯着少年,轻轻吸了一口气。
对方暴露出来的那张脸着实清秀可人。
睫毛纤长,眼角微垂,小狗一样。
就是害羞了点,几句话功夫,脸颊已经泛起了红。
她差点就想说不用给钱了。
可惜她的想法不能代表麦穗的想法,她眼中的风景也不能传达到麦穗脑子里。
在麦穗眼里,面前这个鸭舌帽就是一捆移动的钞票。
麦穗伸出手。
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下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这里倒是无心插柳。
麦穗眼睛亮晶晶的,那只手如她个头一般小小的。
少年不懂她意思,还想解释。
“我有个特别想见的战士,所以……”
麦穗干脆直接握了他手,代表交易成功。
“好。这局押黄衣服那位。”
少年欣喜若狂,爽快下注。
卓玲在心里感叹一句自己这位同学真是不近男色,当代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