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两支队伍交汇又分开,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警报,还是按兵不动的创伤小组,都摆明了两队之间并无干戈。
不少人舒了口气。
“看来今年康陶的战斗欲不如以往强烈。”
不同于裁判团,各校教官不用一直面对媒体,说话更没架子,也更犀利,聚在幕后仿佛在开后妈茶话会。
帝国教官抱着保温杯,品着枸杞养生茶。
“我听说康陶今年有两位指挥,乔红砂便是其中之一,她同时也是康陶的主c,这倒是个很大胆的决定。”
一般来说,主c和指挥都分别由两个人担任。因为进攻也好,观察分析也罢,都需要时间。而一场战斗能留给一个人的时间不会太多。
两个人担任,才能效率最大化。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康陶教官什么心事,表情一时莫测。
很快,众人便知晓了他想法——
凸起的半圆形监测室下,不知道哪家小报记者在对着镜头大声八卦。
“据说康陶的乔红砂是匹无法驯服的烈马,连指挥也无法牵制。康陶不愿舍弃人才,又拿乔红砂没辙,只能无奈采用‘双王’模式管理队伍。一人出征,一人坐镇。”
原来不是不想分割,是没法分割。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康陶教官闭了闭眼。
程非也闭了闭眼,心想当初如果没留下麦穗,他们队伍也会有这样一匹无法驯服的烈马。
帝国教官闻声勾唇。
“真不愧是康陶。为了人才,可以无视纪律。”
联邦虽自人类第一次大胜虫兽后便达成了联盟,但意识形态、政权体系的不同,依然让他们之间少不了龃龉与挤兑。
康陶教官没说话,倒是小报记者又开始第二个八卦。
“帝国指挥上官净,天空岛上官部长家幺子,自幼孤僻的他唯一乐趣便是研究虫兽。短短三年时间,他品尝并记录了百余种虫兽血液。按理说体弱多病的他没有机会进入帝国军校,但当他把自己品尝虫血的资料上传后,第二天便收到了帝国军校的通知书。”
瞳-孔-地-震。
教官们齐齐转过头,视线笔直射向帝国。
什么牛人会想到去尝虫兽血液啊。
康陶教官竖了个大拇指。
“真不愧是帝国。为了科学,可以打破规则。”
“……”
“至于诺德指挥常星恒,及其弟常星行,乃是兵器大师冯天阳的双子。”
“冯天阳希望两个孩子继承自己家业,两个孩子却认为机甲才是大势所趋。一开始双方只是口头争论,后来拉开网络辩赛,当两兄弟在报纸上发表《父亲,时代变了!》的文章后,冯天阳忍无可忍将他们扔进了诺德军校。”
“……”当真父慈子孝。
八卦谁都爱听。
饶是一群名声斐然的战将,也在八卦面前竖起耳朵,节节败退。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总需要一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学生们抵达据点已是深夜。
将信号器和方尖碑连上,两道笔直的光升腾而起,刺破黑暗,宣告此处战士已就位。
接下来要做的是安营扎寨。
几个人在营地中心埋好防护罩,启动的一瞬间,海水便如退潮般排开,干燥的帐篷让人一瞬间联想到温暖的被窝。
战地赛第一天总是分外疲惫。
但还不能睡。
谢知危深吸口气,走进帐篷。
卓玲也在里边等着下一步指示。见他掀开帘子,她抬了抬手,恭喜完成任务般致了个意。
谢知危对她笑笑,又看向麦穗:“物资储存仓已经全部搭建完成,你想好怎么布置防御工事了吗?”
闻言,麦穗目光从外面随波摇曳的花苞上敛回,打开地图。
2号据点地处一片美丽的平原上。
以方尖碑为圆心半径300米外,五分之四的区域被一种花卉植物所占据,在黑暗中散发出柔和微光。
美则美矣,却一马平川。没有其它据点的天然屏障,让这块土地脆弱不堪,唾手可得。
有意思的是,随着队伍探索,所有信息都会出现在她手里这方立体地图中。可那片花海却没被呈现出来。
她只好手动将这片区域划分出来,再指向未被花海覆盖的五分之一的缺口。
“在这块空地上铺设陷阱,就用之前我们从苔原星第一军校那里抢——赢来的那些陷阱。”
差点说漏嘴,麦穗及时改口。
“这几个点设做埋伏区,安排暗哨轮值,不建立明面上的防卫岗。”
谢知危快速记下:“花海呢?怎么处理?我大概估量了一下,那些花都有两到三米的高度,再适合隐踪匿迹不过,我们是全部清理掉,还是在里面埋伏火力?”
麦穗摇头:“都不做。”
谢知危:“嗯?”
麦穗:“什么都不做,放着不管。”
“——啊?”
这下连正在翘椅子玩的卓玲都绷不住了,“咔哒”一声摆正身子:“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