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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光历3688年,洺水星。
江危再次醒来,他以蓝眼少年的人形模样站在一栋漂亮的大房子里时,心底冒出一个问题。
但等他大致溜达完整间房子,一个疑问就变成了三个问题:他究竟穿到了什么世界里?他的崽在哪?崽长什么样?
而这些问题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分裂出更多更多。
江危走到房子门口,抬臂抓了抓自己微卷的黑色头发,蓝色的眸底充斥着一些复杂情绪。
他答应的是不是有些草率?
醒来时这里已是晚上,周围非常安静,四周除了中央小路外都是绿植,看得出来房子主人是个懂得享受且有一定审美的人。
江危收回借着路灯打量周遭的目光,微微合上门,瞧着眼前客厅的各式摆设,不管是布局还是用具都跟他的认知有着天壤之别。
面对这样的未来世界,江危并没有初穿者的新奇兴奋或局促不安,巨树既然把他送到这里,而且客厅那张巨幅画像也与他长相相差无几,说明这里应该就是他的住所。
墙壁上有些古老的钟表当啷一声,指在十一点。
江危毫无困意,随意坐在沙发上,手边小桌放着本册子,封面是他这张脸的艺术照。
他翻开册子,文字还跟他记忆中的差不太多。
这是“江危”的个人作品选集,扉页写着他的个人资料与一长串成就奖项。
“五岁就获奖?”
“天才……画家?”江危扫了眼那要命的经历描述,又往后翻了两页。
突然,江危胸在呼吸时像是吸进去刀片似的发痛,细密的疼痛撕割着他胸口,痛意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扩张。
他指尖颤抖着抓不住画册,撑不住的身体连着画册一块儿跌倒在地毯上。
漫长的无数次呼吸过后,痛意才慢慢退潮般归于平静。
江危在地毯上躺平,胸脯大幅度呼吸着,仅着短短的几分钟他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身体在缓缓恢复力气,只有神经还忘不掉刚刚的致命攻击。
散落的卷发贴着江危湿漉漉的头皮,白皙的脸庞透着一丝红,他强撑着坐直,凝神屏息用积存不多的灵力检查了一下这身体。
结果并不存在心悸症,这股致命的疼痛来的非常奇怪。
毯上的画册也因为他那会儿的动作有点儿揉皱,他对着空气道了个歉,指尖摩挲纸张想尽量弄平放好。
“当——”钟声再次响起,指向十二点。
那股从神经内还没彻底消散的疼痛带着比上一次还要凶猛的力度,再次卷头重来。
他整个人再次摔落在地上,全身肌肉都在颤抖,血脉叫嚣着想要撕破桎梏毁灭肉体,摧残神经。
江危意识陷入昏迷状态的临界点,疼痛才迅速散去。
他松开已经咬破了的嘴唇,吞了两口带血唾沫,用手背擦了下嘴唇。
这像是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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