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崽左右手各握着一根筷子,筷子中央另一片番茄被直插胸口,这片惨遭横插的番茄片儿最终落到了它的利牙之下,一点红色的“尸水”顺着嘴边流下来。
左手捏着的筷子还在非常有节奏的“咣”“咚”“啪”,敲打出不同的声音,筷子头偶尔戳到盘子里的食物便会“biu——”地向外弹出去,一如之前那片番茄。
江危:“……”
边吃边整活儿,论玩还是他儿崽会。
“儿崽,你知道今天谁洗碗吗?”江危磨了磨牙,笑眯眯地端起有点儿粘手的黑崽,把它干脆放桌上,反正它也快成一盘菜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黑崽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丢开手上的筷子抓了一口黄瓜塞嘴里,咬得各次各次不忘冲江危摇头,不知道。
“那我给你讲,是你。”江危见它准备抓已经糊成一坨的米饭,伸手抢过扔另一个碗里,“脏了,别吃。”
“你别动,我先带你洗洗。”江危抱它去一楼洗手间冲一下这只小脏包,之前黑崽都乖乖地吃饭,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情况,“我的错,居然如此放心地让你先吃。”
黑崽坐在江危胳膊上仰头观察他,脑门来回蹭着他下巴,尖尖的耳朵因为坐高处不用走路折成飞机耳。
耳尖轻触着江危脖子附近的皮肤,有点痒,但他腾不开手了。
“坐这儿,小脏包。”江危放它坐盆儿里,扯过花洒让吉娜调温,“把你漂亮的大眼睛闭起来,等会儿进水了。”
江危发现自己的脾气比之前又好了不少,再养它一段时间,锋芒毕露的臭脾气都磨光了。
黑崽眨巴着眼睛一直追着江危的手转,就是不乖乖闭起来。
“乖点儿,冲完出去吃饭。”
黑崽不配合,江危见它坐稳松开抓着腰的手,伸过来替它抚下不听话的眼皮,等他收手,闭起的眼皮又睁开了。
江危盖住,黑崽睁开。
盖住,睁开。
“嘿嘿……”黑崽玩开心了,大眼弯成了月牙,咧巴着小嘴冲江危笑出声。
“小混蛋,你逗我玩呢?”江危气笑了,没招儿干脆拿花洒开冲,水进眼睛他也不管了,“你吃饱了祸害完了就开玩儿,你爸爸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回,还一口饭没吃呢。”
“我还饿肚子着呢。”江危说完,肚子跟着咕噜一声。
黑崽耳朵支棱起来,被江危掉了个的身子又扭过来,在找声音。
又听见咕噜一声,哗啦,水盆发出动静,黑崽扑过来。
“哎哎哎……”江危急得发出单音,想躲。
黑崽湿漉漉的耳朵跟着脑袋吧唧贴江危肚皮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又听见两声咕噜之后,耳朵开心地摇了两下。
江危往后都没躲过,没见识的小蠢蛋,饿得肚子叫还稀罕一回,“你的肚子也叫过,也是饿的!”
黑崽这个听懂了,被江危重新摁回小水盆坐好,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手指头往回戳了一下,抬头看江危,没反应。
“你现在吃饱了,当然不会叫。”江危也跟着戳了一下小肚子,扯过毛巾从头到脚把崽裹进去,总算冲完这小脏包了。
江危肚子还饿着,顾不着收拾饭桌,找了相对干净的地儿,扒拉了一碗米饭就着唯一没被它嚯嚯过的糖醋鱼,飞快解决完自己的午饭。
黑崽左右手各握着一根筷子,筷子中央另一片番茄被直插胸口,这片惨遭横插的番茄片儿最终落到了它的利牙之下,一点红色的“尸水”顺着嘴边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