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猜了?”吉娜疑惑地问自己,这可一点都不像那个男人心海底针的主人啊。
……
江危到了地儿挨个打招呼,他不是怕生的小孩子,面对有些生疏的母亲他也没再像上次那么束手无策,坐在父亲与母亲之间很自来熟的聊着。
江危也不问为什么给大皇子接风他父母会在,更不关心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餐厅整一层好像只有他们在,上菜的服务生都是大皇子身边的自己人。
饭吃到一半江爸江妈跟大皇子达成共识便提前离开,最近联盟内部斗争只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他们俩就算不是为了自己而选择站队,也要为手底下那群忠心的部下做打算。
三皇子吃饱喝足待着无聊也被哥哥提早送回家,最主要的是威尔斯不想莱恩再这么缠着江危。
原本六个人的局就剩他们三,江危吃得差不多饱瞄上了只喝了小一半的酒,趁展意跟大皇子互相拌嘴的时候拿过来酒瓶子,酒倒在饮料杯里咕噜咕噜几大口就干完了。
“哎,这个好喝!我之前还没喝过这种酒呢,给我再开两瓶!”江危嫩白的脸沾一口酒精就上头红脸,但他完全还没到喝醉的程度。
“行了啊你,今天咱们可不是来喝酒的!”展意试图抢走他的酒杯,威尔斯却阻止了,眼神示意江危心情不太好,摆明了借酒消愁何必要挡。
“让他喝吧,醉了等会儿送回家,他家里没人照顾吧?要不住咱家?还有人能照顾他。”威尔斯问展意的意见。
“他家里哪有人照顾他?但你送咱那儿也不行,家里还有个皮孩子要这醉鬼费心照顾呢。”展意说到这儿皱起脸,江危这难受劲儿可不像是单纯感慨儿崽长大的样子啊。
还真是“儿控”没救了啊。
“我第一次见因为养的崽长大而难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的江大画家失恋了呢。”威尔斯别有所指的说,一双精明的眼看得太透了。
“胡说什么呢你,走吧,你收拾一下,我扶江危。”展意对威尔斯的暗示无动于衷,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
“唔……不要你扶!”
江危晃晃悠悠地走出一条歪歪扭扭的弯线,醉鬼逞能不准展意扶,嘴上嘟囔着:“我又没醉,你别碰。”
展意艰难地跟在他后面,不敢碰他又不敢真的放手让他一个人走。
江危脑子一阵比一阵晕,每走一步都感觉天旋地转,他像只小船随着波澜漂浮海面,被东拉西扯地走出餐厅。
微凉的晚风从咧开的领口吹进体内,吹起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冷啊。
江危站在展意旁边等飞车来,身板歪歪斜斜耷拉出一只胳膊指地面,语调惊奇地拽展意胳膊:“哎哎哎你看,你看地面怎么在跳啊?”
“是不是海啸了?”
江危迟钝的脑子还在艰难地转动,一股凉意弥漫过来,眼前忽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唔……”醉鬼晃晃悠悠地蹲在地上,摸索着想找能看见地儿。
威尔斯刚停车下来便同时感到了一股凉意夹杂着怵人的压迫感袭来,看不见的黑雾变成五面的罩子盖在他们头顶,制造出另一个世界暂时地将他们与外界隔离。
威尔斯带的夜光设备失灵只能靠声音站到展意身旁,被黑雾吞噬的亮光渐渐恢复。
他们三个面前站着与人等高的黑色凶兽,原本柔软的尖耳朵变得细长坚硬,圆滚滚的身体四肢变成线条分明的肌肉,光滑的皮肤外长出柔软贴合却锋利无比的鳞片,双脚与身侧的双爪前嵌着坚利宽大的甲片。
——这是一头成年的红眼凶兽。
展意与威尔斯努力撑住表面的冷静,默契使然他们两自动朝着蹲在地上打瞌睡的江危身旁靠拢。
“主人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猜了?”吉娜疑惑地问自己,这可一点都不像那个男人心海底针的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