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凭他的名声,菲尔德公爵绝对不会放弃一个聪明的军师,一定会把他招入麾下。房顶上放着的两个选择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透露什么尤金的信息当做投名状好。

一切的想法,都被隔板上静静放置的蛇头匕打破了。

“不,你不能越俎代庖!把菲尔德公爵叫来,他不会让我死的!”内厄慕怀着对他浑圆头盖骨下那颗大脑的骄傲,做出了挣扎。

“不用叫了。”硬底靴和光滑坚硬的瓷砖相触,发出清晰的脚步声。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底气唤我的名字。”

公爵拾阶而来。他眸子里的烈焰缓缓跃动,是没有被病痛、离散、孤独压垮的,重拾希望的光芒。一时间那光芒竟然像剑似的刺得内厄慕浑身难受。

“你的医生打算私下处置我!”内厄慕提高了音量。

戈斯好笑地看着内厄慕向自己做出一副“你等着瞧吧”的神态。他是在等着菲尔德为他做主吗?

菲尔德走近,内厄慕没等来他想象中尊敬和气的道歉和对戈斯的处置,反而是牵起了戈斯的一只手。

内厄慕:“?”

戈斯:“?”

内厄慕从门中间的小空档看见,菲尔德将戈斯的一只手轻轻贴上嘴唇——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吻。

“尤金手下的头号军师,我这么说吧……我每天身上如针扎如火烧的痛苦来自四信蛇,你对这个名词还有印象吗?”

如果不是他的戈斯舍身饲主,每天贡献几滴血,他早就如同之前那个奸细医生一样成为一滩烂泥了。

内厄慕顾不上公爵和他医生缠绵的姿态了,他的瞳孔急剧扩大:他怎么不记得,当初就是他为了防止北境领主过来参与战局,特意撺掇尤金去给公爵下的手边最阴狠的毒。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毒不会立即致死,但是绝对能让他插不了手。毒药导致的痛苦说不定还能让他哀求着跟我们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