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被下床, 毫无防备地迎上了猩红的日光。
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戈斯轻轻伸手, 像舀起一捧水那样盛了半手的赤红日光。
连接着病房探头的电脑屏幕分辨率不低, 能把戈斯所有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但戈斯从睁眼一直到这副带点神秘空灵的画面, 他一点声音都没出, 传声孔寂静得让渊行怀疑是不是电脑传声功能干脆罢了工。
渊行踢了仰着脖子也在窥探屏幕的庄不凡:“你这玩意儿行不行啊,怎么没声?”
庄不凡嘴被堵着,没法说话;手被反绑着, 没法做手势,可见渊行根本没想让庄不凡答话,就是要故意过来招他一下。
庄不凡一个白眼翻上天:他怎么知道,他又没有经常偷窥别人的变态癖好。
这个监控功能对他来说只是病人生命危急到一定地步的最后措施, 而不是用来视'奸病人的。
幸好戈斯醒来就离开了床, 不然等过了几分钟, 智能床自动检测出戈斯的身体数据,打包传输到电脑, 那才是乐子大发了。
庄不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渊行肯定会把数据当成把柄。
屏幕里, 床底下的拖鞋孤零零地被遗落在那儿, 主人嫌它太过拖沓, 不愿意穿。
戈斯把丝丝缕缕的不对劲藏在心底,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将它们揭晓。
现在他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轻轻推开门,向旁边看去,以为自己会看到一条寂静无人的走廊, 却不想直直地撞进了一个男人深邃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