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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上的绣纹就如一开始说的那样,由你们全权负责,若是绣得不好,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小柱子,我们走。”

他带头往绣坊的门口走去,假装没有看到周围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可不就是松了一口气吗?

靳尘学习刺绣的这两天,他学得有多心烦意乱,绣坊里的人就看得有多心惊胆战,生怕靳尘因为自己的不顺而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同时,看靳尘学得那么痛苦,绣坊的人心里也都不好受极了。

他们听得出来那位绣君教得很详细,也看得出来靳尘学得很认真,可就是因为这样了靳尘还学不会,才让他们心里有些烦闷、有些不忍。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像小柱子那样开口劝说靳尘不要再学了,他们看着都累,要知道,一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是无论学习多少次、练习多久都学不来刺绣的,  现在靳尘终于放弃了,绣坊里的人由衷地感到高兴——高兴于他们不用再担心靳尘对他们发火,也高兴于靳尘不用再受此折磨。

这一刻,绣坊里的所有人都下定决心,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认真认真再认真地对待婚服上的每一道绣纹,公子对这场婚礼这么上心(从靳尘努力学习刺绣中看出来的),他们一定要给他一件最好看的婚服!

王夫不是夫(16)

婚礼当天很是盛大。

且不说凤南箫逍遥王的身世注定了婚礼的举世盛况,单说靳尘身为尚书公子,他的婚礼都不会平淡到哪里去。

换上绣君们精心缝制了一个月的婚服,靳尘在侍从的服侍下绾好头发、上好妆容,再去看那面摆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时,都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他这一世的长相也是精致的那一类,只是可能由于世界背景的缘故,他面部的线条比之前都要柔和一些,看起来也就更小、更柔顺。

平日里因为上官宇盛气凌人的性格,这一点柔顺其实是不容易被看出来的,大多数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只能想起'嚣张霸道',只能想到'刁蛮无理',至于'柔顺'这种用来赞扬男子的词,一般和他是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可今日靳尘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时候,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和这个词有关联,他稀罕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小小地捏了捏,眼神里满是惊奇。

“这是……我的脸?”

其实只是上了淡妆,脸还是那张脸,但气质上的截然不同,却让靳尘不自觉地对此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