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教主好运气,仅生了一个儿子就这么天资聪异。”
“少教主真是青出于蓝啊。”
“教主还总说少教主不成器,我看啊,少教主必成大器。”
众人又看了看已经继续去挖草的暗七,一个个都真诚地对时肃表示祝贺。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时肃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板,努力抑制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哪里哪里,诸位莫要把犬子捧得太高,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提供了一些粉末、又恰巧比我们早先一步来到这儿罢了。”
语气是谦虚的语气,但他这话里,又'不经意'把先前那粉末的出处说了出来,引得众人又是一通称赞。
“原来那粉末竟然时少教主所做,少教主在药理上的天赋,实在让老朽佩服。”
陈老不自觉摸了摸袖子里装有粉末的小小纸包,表情是说不出的感慨。
他这一把年纪了,自然也有几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孙子,对于这些徒弟,陈老平日里倒也没觉得不满意,但今日和时絮影一对比,他却发现自己的徒弟资质上有些平庸了。
且不说年纪上他的每个徒弟都比时絮影大上那么多,单说这学医的时日,他最小的徒弟也学了至少十年了。而时絮影今年不过十岁,哪怕他出生就开始学医,至今也就堪堪十年。
然而,时絮影都能自创药粉应对突发情况了,他的徒弟们却还只能中规中矩地按着他给出的各式药方配药,于药理上全无半点创新趋势。
陈老自认在教导徒弟一事上绝对用心,也从不限制他们有新的想法,若不是天赋的问题,他当真想不出一群学医十数年的人为何还比不过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
〔如果那孩子是正道中人多好,如果他属于正道,我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定要与他于医术上好好商讨一番。〕
陈老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是说不出的遗憾。
他是真的佩服时絮影这个年纪在医术上的造诣,但对方毕竟是邪道,还是邪道之首魔教教主的儿子,要他去和时絮影接触,陈老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时候,他竟然难得有些羡慕同为医者的张老——对方显然没有这种烦恼。
事实上,张老何止不烦恼,张老的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