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旭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在陈青荨身上,虽然他久病体弱,但他毕竟是个身材更高大的男生,真的使用全力去压陈青荨,她没法挣脱开的。

陈母将器官捐赠合同和笔放到陈青荨身前的地板上,甚至握着陈青荨的手要让她在纸上签字。

陈耀旭道:“早就说过,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早听他的还能被她气成这样吗?

陈母的手使劲按着陈青荨的手在捐赠合同上歪歪扭扭地签字,旁边的张律师还提醒了一句:“必须得工整。”

陈母赶紧对陈父喊道:“你也来帮忙,这丫头的手劲太大了。”

陈父和陈母压着陈青荨的手,陈耀旭和陈老爷子都压在陈青荨身上,让她一动不能动。

陈青荨被压在下面,感觉肋骨都要被压断了,呼吸都费劲,左手被压住不能动,右手被陈母狠狠抠住,已经抠破了,但是他们完全不在乎。

她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上辈子是她后来等死的时候,他们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自己等死。这辈子是他们撕破脸皮,只要她身体里的肾,她的死活和身体好坏根本不在乎。

早早就看明白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在突破底线罢了。

她的头也被陈耀旭压着贴在地毯上,世界之于她就是低落的。

父母亲人在她头顶上研究怎么强迫她签出工整的名字,方便他们把她的肾挖出来给弟弟。

她知道就算这些所谓的亲人这么对她,世界仍然是美好的,仍然没有抛弃她,她还有真正对她好的外婆。

可是这一刻,有一种绝望的痛苦降临在她身上。

不能哭,哭了就认输了。

她为什么要对这群人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