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荨道:“我不稀罕当你们的手背,咱们以后还是不要相见了。”说完向一直护着她的警察鞠躬行礼,拉着沈恪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继续去检查了。
陈父陈母见今天在这里得不到好处,讪讪地在警察面前找补了一句:“这孩子还是年轻,等她到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当父母的不容易。”
但是这话显然没有引起这位警察的共鸣,警察同志只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搭话。
陈父陈母只得讪讪离开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陈青荨在沈恪的保护之下受了一些轻伤,消毒处理之后就没事了,反倒是沈恪果然左手手臂轻微骨裂了,当场就被骨科的大夫拿石膏固定住了胳膊,还拿绷带缠着手臂吊在了脖子上。
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但沈恪对这种程度的受伤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倒是陈青荨在一旁认真听大夫的嘱咐,一直在提问养伤换药的细节。
俩人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沈恪就见她一直看着他的手臂满脸愧疚的样子。
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不想说话,可是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哭的?
真是笨。
他清了清嗓子,最终只说了一句:“伤很轻。”
陈青荨道:“都骨折了。”
“这种程度的骨折而已,我以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都没有哭过。
以前,在养父母家里没洗好碗、没擦好地,或者养父母稍有不顺心就拿他撒气,那时候打得都要更疼,也不是没有骨折过。
后来从养父母家里逃出来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捡过烂菜叶,睡过公园,躲过天桥,和流浪狗抢过食物,也被乞丐团伙试图抓走打过架,也受过伤。
他的‘以前’之中受过很多次伤,但很少有人因为他受伤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