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荨不知怎的忽然想在心里叹口气，为上辈子执迷的自己，也为这辈子轻松奔向未来的自己。

出乎顾晟意外的，陈青荨并没有把他失败的泡芙扔进垃圾桶里，而是伸出细白的手指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吃了。没有膨胀起来的泡芙味道是软绵绵的，虽然也有一点奶油，不过整体就像是个黄油味的面饼。

顾晟见她吃了，还以为陈青荨这是肯原谅他了，脸上的神情都有一丝舒展，不枉他折腾了一节料理课，他这辈子第一次发现原来做点心真难啊，比那些化学实验都费劲。

陈青荨吃了一个之后对他说：“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谢谢你为我做的泡芙。”

?

“但是，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陈青荨抬头看向顾晟。

顾晟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刚才还因为她吃了他做的泡芙而高兴，忽然来个急转直下，“为什么？”

“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了。”她平静地说。

顾晟垂下眼，仿佛有点受伤，但又有几分倔强不想就这样放弃，“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下个学期就到国读书了，我还会在国内呆一个多月，之后几年都不会回来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能不能让我呆在你身边？”

见陈青荨要拒绝，他赶紧又补充道：“只是说说话而已。”

这样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的顾晟是陈青荨从来没见到的，他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不仅失去了亲人和身份，也失去了爱人和朋友，现在的顾晟一无所有，一腔苦闷无处诉说，在学校里也成了霸凌的对象。

陈青荨对他有一丝同情，但是她真的是怕了也累了，上辈子参合到他和陈婉儿之间，最后弄得惨死在病床上，这辈子还是算了吧，她只想简单的生活，用自己的努力奔向美好生活，而不是被困在无聊的三角恋之中。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顾晟。

顾晟的心沉到了谷底，忍不住说：“我已经没有朋友了……”

陈青荨道：“我相信你到了国外重新开始生活之后，会有很多新朋友的，现在你只是不适应新的身份带来的变化而已。”他需要重新适应没了顾家大少爷这个身份之后的生活。

陈青荨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顾晟本就不是一个经常去求人的人，刚才能对陈青荨说这么多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如今被陈青荨明确拒绝之后再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有些失落也有些难受。

“如果当初我对你稍微好一点，如果我们不退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