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好点的,宰闻哥一顿,闻哥有钱。”身边的人撺掇着,问他,“闻哥你让不让我们宰你啊?我们想吃南医的自助,听说他们的自助餐比外边饭店的还好吃。”
“那可不,南医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贵的一批。”
闻蛮没说话,他问雪微:“你想去哪里?”
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想了想,沉默地指了指街边的大排档。
那时他们互相不熟悉。他比他小四岁,不跟着别人叫他“闻哥”。
他叫他“喂”或者“你”。
后来很熟很熟很熟了,也没有互通姓名。
网络和现实隔得太远,没有互通姓名的必要。
闻蛮对他没有特殊的叫法,雪微有点想不起来他怎么叫过自己,似乎随时随地,不用叫他,他跟他说话,他知道说话的对象就是自己。
馄饨也上来了,两人一样的分量,雪微专心干饭,连汤都喝掉了。
闻蛮用勺子搅着汤,没吃几个,却一直在喝那瓶豆奶。他要了冰镇的,喝得极慢,雪微吃完前他在喝它,吃完后还在喝它。
时间已经很晚了,雪微等待了一会儿后,问他:“你吃饱了吗?”
“饱了。”闻蛮眯起眼睛,像猫咪一样,“怎么?”
雪微老老实实地说:“那我请过你了,我去结账。”
一顿饭花掉他八十七块。
雪微付完钱,看了看自己的余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