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一天赶回来,代价是连续三十六小时没睡觉。
他也难得的有一些疲倦了。
闻蛮同样放下座椅,挨着雪微躺了下来,安静入睡。列车缓缓行驶,带着他们穿越山川湖海,车厢内安稳静谧。
如同几年前,德国的火车道上,他们面对面坐着,面对面打瞌睡。有时候对面的人先醒,有时候他们一起醒来,车窗外光影明暗,景色变幻,不变的是他们彼此,和看向彼此的眼神。
雪微没有闻蛮那么缺觉,他睡了两个小时,随后悄悄睁开眼。
惊动他的是乘务员轻手轻脚放饭盒的动作,他迷茫地爬起来,轻声问道:“是给我们的饭吗?”
“是的,闻先生订的,说不用叫你们。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雪微拿了一份饭盒,回头看了闻蛮一眼。
闻蛮还在睡,睡得很沉。车厢里帘子全都拉了下来,有些暗,闻蛮裹着毯子,外边还盖着外套。
他的钱包已经要从外套里滑出来了。
雪微放下饭盒,弯腰去够他的钱包,准备塞回他的衣袋里。
这一够,钱包里的东西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闻蛮虽然洁癖,但是好像不怎么整理钱包,什么大大小小的东西都一股脑往里边塞。
雪微蹲在地上给他捡。
车钥匙,家门钥匙,一张小合照,上面是十七八岁的闻蛮和家人的合照。
还有一张……家属牌,放在钱包的最深处夹层里,其他东西都掉了出来,只有这张卡片呆在钱包最安稳的地方,用一个小别针夹住了,保证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