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歪着脑袋拼命回忆,父母刻意隐瞒加上她被娇宠得不知人间烟火,如今回忆只隐约记得恒家一个产甜瓜的庄子被卖了,她也是吃不到甜瓜才知道了此事。
如今想来当时父亲一定是拿了这笔钱去四处打理掩盖了匿税之事。
前世何老夫人的寿筵也如期举行,只不过听说那寿筵是孙家所办。
想必前世孙家费尽心思得了寿筵这在浦江大户人家前头露脸的机会,孙家也的确因着寿筵名声鹊起与恒家抗衡许久。
后来直到恒家招赘的殷晗昱绽露头角将恒家酒楼生意扩张出本地,两家的争斗才算作罢。
曼娘轻轻蹙眉沉思。
当日下午,恒家夫妇便听下人道大娘子身子一好便进了灶房,说要为爹娘做汤羹。
老两口老怀大慰,恒老爷却忽得想起听下头的婢女说这些天曼娘学起了厨艺是要为那穷小子贺生的缘故,不由得皱起眉头,盘算起要如何对付那小子。
曼娘不知爹娘心意,她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让旁边的厨娘们看得目瞪口呆:
小娘子一头青丝轻轻绾成方便干活的发髻,隐约可见露出的脖颈一小块肌肤如雪似玉,纤纤素手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三五下便将生蟹剁成碎块。
而后麻利倒入一壶黄酒腌制,再投入麻油小火熬熟,而后放入草果、砂仁等十几味香料末搅拌。
那对黑而密实睫毛下露出的一对剪水双瞳紧紧盯着锅中的麻油,站在在锅边鹅黄色的袄裙下隐约可见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厨娘忍不住心里赞一句:自己家小娘子生得神仙妃子一样,又做得一手好菜,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个。
不多时,蟹生就搅拌好盛入盐水洗净的荷花瓣上了桌。
恒老爷和恒夫人乐呵乐呵瞧着饭桌上女儿曼娘亲手做的饭菜啧啧称奇。
“刚落水不好好卧榻静养就劳碌可不好,再者这般烟熏火燎还不如多学些诗词歌赋。”恒夫人虽然欢喜,嘴上却仍旧叨叨,“也不知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