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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老爷倒对女儿的话有共鸣,忍不住插嘴:“倒真保不齐,有人的确天生心机深沉善于伪装。”他在外头是见过人情冷暖的,却被恒夫人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曼娘见爹娘都有所动摇,恳切说道:“爹,娘,我明年就及笄了,就算真能在及笄时觅得佳婿,可爹娘今后年纪大了,他生了异心,我看不懂账本又不懂商铺经营,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在外头置外室我当如何?

他背着我掏空恒家资财我当如何?

恒家的掌柜、管事皆是他的心腹;

府内外的下人仆从皆被他攥着生死契;

官府的老爷们都与他往来;

我一不能调遣仆从,二不能查验账本,就算状纸递上去也无人理会。

皆时我一个深宅女子,又有什么法子?”

她一声重似一声,声音中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心酸和沉重。

这些,可都是从前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恒家老两口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

他们自然也见过负心男子发达了抛弃发妻的例子,再仔细一想,那些负心汉们成亲时可都是勤恳踏实的好夫婿呢。

恒夫人还有迟疑:“若是你担忧今后有变,爹娘可叫你在家里学些账册上往来,可这亲自做生意……”

恒老爷也有顾虑:“今日这寿宴你的确办得妥当,可这并不代表你能掌管偌大一个酒楼。非是爹娘阻挠你,这生意场历来是男子的天下,你一个女儿家,做得好别人便风言风语,做不好还要受许多冷嘲热讽,何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