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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府这才恍然大悟:“对啊,我审问你们三人时从未说过什么煎白肠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孙横满头大汗,后背湿透一片。

他脑子飞快转着,好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我听几个嘴碎的衙差所说。”

“那可巧了,为何今日孙老板又殷勤将煎白肠等菜品装入食盒送人?”曼娘装作疑惑的样子,随后又敲敲脑壳,“这不是我恒家的菜式么?孙老板也不像是那样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人啊?”

见孙横涨红了脸,曼娘又步步紧逼:“我当日就见孙老板鬼鬼祟祟,好奇他要做什么,便悄悄跟过去,没想到被我撞见孙老板正从怀里摸出一竹筒鱼鲊。”

“那鱼鲊有大量酒味,难免被人闻出来,惹得奶娘怀疑,是以你便将用毛豆腐做配菜来遮味,不信去问问奶娘即知。”

奶娘很快被带进来,慌张跪倒在地:“那天小郎君嚷嚷着要去瞧翁翁,奴婢把他带到官衙,外头官府的人围着不让进,正着急一位夫人将我们带了进去,我听见官府的衙差唤她‘孙夫人’。”

“孙夫人不多久去而复返给我们带了一碟子鱼鲊并毛豆腐,叫小郎君吃着。”

小童们本来就爱吃零嘴,奶娘便没留意。

发酵过的毛豆腐压住了酒糟味道,谁也没有想到那鱼干居然有问题。

奶娘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我担心自己带着郎君吃零嘴挨骂,故而隐去了这一遭没与郎君说。”

“你早就策划好,非是零时起意。”曼娘忽得将阵脚一转。

这毛豆腐的味道虽然奇丑无比,可细尝则美味不已,孩童贪吃,自然不小心吃了许多。

“可你错就错在叫自己家厨子做毛豆腐和酒糟两样,又跟他说寻一个讨孩童喜欢的精巧细致食盒装上,却不知那厨子出自我们恒家,因着离开恒家心中有愧,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我。”

“原来是这样。”姬老大人摇摇头,“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许多我不知的隐情。”

孙横见事情败露,忍不住大喊反驳:“就当是我的错,可我也只是请姬小郎君吃零嘴而已,零嘴里有酒糟和毛豆腐也只是巧合,这又如何定罪?”

“好,就当你做了鱼鲊和毛豆腐皆是巧合,孙夫人劝奶娘是巧合,那么你劝说何知府将当日的美食挑些精美的打包送入食盒进献姬老大人,是为着什么?”曼娘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