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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酒楼门口时又迟疑了:

曼娘刻意躲避着自己,梦里的招赘大会又没有如期召开。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境?

莫非自己是钟意曼娘,所以才夜有所梦?可是梦里蚀骨的疼痛又似乎一点也不假。

殷晗昱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梦里是真是假,这回定要将曼娘好好儿护在身边,再不让她受那些委屈。

他就站在酒楼外等啊等,直到天色黑暗,直到酒楼已经不再迎客。

“大娘子,我们今日卖了不少桌呢!”石榴关上酒楼门一脸兴奋,上了二楼跟自己家娘子报账。

临安的夜晚仍旧繁华,百姓吃完晚饭四处夜游,临街的小贩担着货摊走街串巷,叫卖着冠梳、领抹等物,处处灯火辉煌。

曼娘站在酒楼二层仔细打量着临安城。

上辈子殷晗昱先来的临安城,那时候他意气风发与家人团聚,哪里记得乡下的发妻?

曼娘又过了半年才接到书信,兴冲冲进城投奔夫婿。

那时候临安如同现在一样既热闹又繁华,可它同样傲慢高昂。

小家碧玉的曼娘进了这座城不过是它的过客罢了。

那时候的她穿着临安城不时兴的衣裳,梳着临安城不时兴的发髻,言谈举止都带着局促。

可这回曼娘再也不用受那些气了。

她伸出手,轻轻探向虚空的万家灯火,又缓慢握拳。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一切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