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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浇了一勺子奶白雪白的高汤。

送进嘴里先是触及到高汤馥郁的滋味,而后便到网状的竹荪。

咬下去一口,竹荪脆脆的,极其爽口。

内里的虾肉被剁成了泥后又过了筛子,细滑、鲜嫩,连一丝颗粒都没有,几乎是滑进了喉咙。

“也不知是怎的想出这法子。”柴老夫人感慨道,“竹荪和虾肉泥两种完全不一样可放到一起尝起来却甚为美味!”

一者脆爽一者嫩滑,一者清淡一者鲜香,非但口感不同,滋味也大相径庭,却能融洽地在一道菜中呈现。

再细细想,这道菜里两种食材似乎谁也离不开谁。

不多时除了茱萸红油石花菜,炒墨鱼丝,一道盐焗花螺也上了桌

李山小声提醒“客人后退小心热气烫”,随后代她们掀开砂锅盖。

但见雪白粗粝的盐块上面铺着一只只花纹可爱的花螺,随后便有小二送上吃花螺专用的牙签。

花螺和盐堆还热气袅袅,真真拍手:“这可当真有趣!”

柴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孙女。

裴妇人却心里一跳,想起昨日自己婆母和丈夫所言。

“大郎如今当差甚得上峰心意,日后必有造化。”裴老夫人不紧不慢,“官员之妻要会交际擅来事,你娘家侄女虽美貌娇憨,但总归商户女小门小户有失体面。”

裴老爷则犹豫:“到底是两家老爷子当初定下的亲事,不好更改。”

裴妇人原先是乐得将真真娶进门作儿媳的,真真乖巧可爱,两人必不会有什么婆媳间争执。

可听自己婆母的意思,总归是瞧不上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