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觉得舒服了些?”
燕沅微微颔首,“好多了。”
见燕沅这副虚弱的模样,再抬首瞧了瞧这破败的屋子,夏儿眼圈一红,不由得哽咽道:“姑娘,这往后我们该如何是好,夫人让你代替二姑娘进宫的事儿,定是瞒着老爷偷偷干的,不如您想法子捎信给老爷,让他救您出宫去。”
燕沅摇了摇头。
皇宫不是酒馆,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夏儿想得太天真了些,纵然沈氏是瞒着燕辙远干的此事,如今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要想保命,最好的法子,就是将错就错。
她强笑着道:“其实在宫中也没甚不好,好歹不必担忧夫人时时刁难,日子过得虽乏味,但也算安稳自在,是不是?”
嘴上虽这么说,可燕沅垂在袖中不安搅动着的手却出卖了她。
这宫里要真那么好,沈氏又怎会费尽心思桃僵李代,让她替燕溪进宫呢。听闻当今陛下残暴不仁,嗜杀成性,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身处在这皇宫得时时担忧自己的性命。
夏儿闻言抽了抽鼻子,她跟了燕沅近十年,还能不了解燕沅的性子,知晓她此时根本就是在强撑。
想到燕沅如今的遭遇,又念及她的身世,夏儿愈发心疼起她家姑娘来。夏儿自小父母双亡,七岁就被二叔卖进了燕府为婢,关于燕家的事自然比旁人了解得更透彻一些。
她家姑娘燕沅是燕家长女,比二姑娘燕溪还长上一岁多,却非正妻沈氏所出,对外虽说她是姨娘生的庶女,可真正知晓内情的却明白燕沅的身世远比之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