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福应声将狸奴抱走后,季渊看向孟德豫,“凝玉阁那个,如何了?”
孟德豫反应了一瞬,立刻禀道:“听柳太医说,身子似乎好多了,只是进食还没甚胃口。”
季渊沉默不言,片刻后起身往亭外走去,可方才下了石阶,又倏然止了步子。
燕沅今日醒来,还不到申时三刻,外头天光大亮。
她唤了几声夏儿无人应答,便随意穿了件荷色的暗纹长衫和霜白百褶裙,发髻轻绾,百无聊赖地靠在小榻上看书。
自打淑妃暗害她不成反将事情闹大以后,便没再为难过她,最近一阵应当也不会来找她麻烦,在凝玉阁养病的几日,燕沅倒是难得清闲。
手上的虽只是本杂书,胜在故事精彩,引人入胜。
燕沅昨日只读了一半便挨不住睡了过去,今日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想看剩下的半册。
不久,门“吱呀”一声响了,她以为是夏儿便没有回头去看,仍是有些无力地倚靠在软枕上。
须臾,只听屋内响起一阵突兀的低咳。
不像是夏儿的声儿。
燕沅这才移下书卷,露出一双杏眸来,乍一眼,她还没觉出不对劲,然下一刻,她脊背一寒,差点失措地从榻上跳下。
因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季渊身边的太监总管孟德豫。
若是在当狸奴时看见时,定是自然,可她现在是人身,这里是凝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