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拓面色一白,顿时明白阿耀说的是何事,他笑了笑道:“子虚乌有的事,别当真。”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阿耀,这上头写的,切记别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为什么呀?”阿耀略有些疑惑不解,少顷,才似恍然大悟道,“哦……柳太医是怕旁人说您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以此诋毁于您吧。”
柳拓愣了一瞬,旋即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您千万不能说出去。”
“嗯嗯。”
阿耀连连点头,他往后还要来看书的,又怎会不守信用四处乱说呢。
待阿耀拿着笤帚出去了,柳拓低眸看了眼手上的纸张,只觉像捏了个块烫手山芋般让他紧张不安。
如今正是关于狸奴的传闻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这东西大抵是不能留了,幸好今日看到的是阿耀,不是旁人,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惹火上身,被冠一个研究邪术,谋害君主的罪名。
他起身去了廊下,眼瞅着四下无人,将那页薄薄的纸丢进了燃烧的药炉中。
然方才投下,忽得吹起一阵奇奇怪怪的风,吹得柳拓一时迷了眼,待他揉着眼睛,再次看向药炉时,便见那纸张已然皱起被彻底烧成了黑色的灰。
他舒了口气,这才放心地折身回了屋。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刻钟后,那张他本以为已付之一炬的纸,却被呈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之上,只烧损了一角。
仲七单膝跪地,拱手恭敬地禀道:“陛下命我们监视那柳太医,今日果真让仲九发现了柳太医可疑的行迹,他趁着无人,偷偷摸摸不知想焚毁什么,幸好及时被仲九截了下来。”
桌案前,季渊面色寒沉,将那纸张上的字一一揽过,倏然手掌一用力,揉皱了半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