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屏风的方向,双眉蹙起,旋即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看来应当是这燕贵人昨晚被折腾得不轻,暂时起不了身,这才需要再休息几个时辰好好缓缓。
他命人呈上早膳,趁着季渊心情还算好的时候,问道:“陛下,这按从前的规矩,嫔妃初承恩宠后,应当是要酌情提一提位份的,不知这燕贵人……”
坐在圆桌前慢条斯理用膳的季渊筷箸不停,风轻云淡道:“燕贵人昨夜入了山林,不是被野兽拖走了吗?”
孟德豫闻言猛然一惊,这人明明就在里头了,为何还说被野兽拖走了!
想起昨夜搜寻狸奴的小黄门呈上的东西,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应声。
“陛下说的是!那山林中野兽甚多,燕贵人夜间闲逛,和她的贴身婢女不慎被野兽拖了去,待被人发现时,只剩两片沾了血的碎布和一只耳环,应当是进了那野兽的肚子……”
孟德豫提着一颗心,边说,边觑着季渊的脸色,试探他的反应。
“回宫后将沾了血的碎布还给燕辙远。”季渊顿了顿道,“不必告诉他人死了,只说寻不着,生死未卜……”
这是要造成假死之像?金屋藏娇?
虽不知季渊到底是何用意,但孟德豫向来有眼色不多问,他恭敬地道了声“是”,正欲退下去,却听季渊又道:“将圆圆抱来。”
在云华宫醒来时,燕沅一眼就看见了眼底青黑,靠在小榻边打盹儿的苏衍之。
燕沅还记得他,知晓他是淑妃的父亲,当朝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