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燕辙远怔愣在那里,久久反应不过来,“孟总管这是什么意思?”
“燕贵人本伴驾去了温泉行宫,昨夜许是去林中散步,不曾想竟遇了猛兽。”孟德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摇着头一脸惋惜,“陛下命人搜寻了整整一夜,只寻到这两片破碎带血的衣角和一只耳环,应当就是燕贵人和她贴身婢女的。”
听闻此言,燕辙远久久说不出话来,他面色略显苍白,少顷才道:“那,那我家沅……溪儿是死了吗?”
“这个……并未寻到尸首。”孟德豫顿了顿道,“但……应是凶多吉少了。”
他盯着燕辙远,注意着他的神情,许久,便见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旋即嚎啕大哭:“我可怜的溪儿啊,怎的会遇到这种事儿……”
虽说这声儿听得悲恸,可孟德豫细细一看,却是一滴眼泪都没看见。他暗暗嘲讽地勾了勾唇,面上却满是同情,“燕大人倒也不必如此,虽说那山中的野兽凶恶,向来吃人不吐骨头,但燕贵人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也说不定。”
站在孟德豫身后的两个小黄门闻言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这话儿,是在安慰人吗?
办完了季渊交代差事,孟德豫也不多留,看燕辙远一个劲儿装哭也挺累的,便随意寻了个由头离开了燕府。
孟德豫走后,燕辙远的哭声才渐息,少顷,正厅后的帘子一掀,沈氏快步走了出来。
在背后听了许久的她心知肚明却还明知故问道:“老爷,沅儿怎么了?”
燕辙远折身冷冷看了她一眼,抬手便甩来一个巴掌,“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若不是你想出那种馊主意,沅儿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