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听着自小榻那处传来的“嗷呜嗷呜”声,不由得抬眸看去,便见狸奴双目失神,用脸颊和下巴,不住地去蹭那银香囊,行为多少有些怪异。
他凝视了一会儿,旋即收回视线。
昨日那话是她自己说的,东西没用了,到时是要用来换的。
既是如此,没必要对这件必定不会留在他身边的东西寄予太多无用的感情。
毕竟,唯有他亲手夺得的南境江山,才是实实在在,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东西。
季渊执笔继续批阅奏折,然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手中的笔仍是纹丝不动,心下的烦乱之感却如潮水般蔓延而上。
少顷,侯在书案边的孟德豫只见季渊忽而站了起来,径直往小榻的方向而去。
他坐在小榻边,看着此时对银香囊几乎癫狂的狸奴,剑眉紧蹙。
他欲伸手去夺,却见那狸奴倏然变了脸色,猛然伸出爪子向他挥来。
险些被挠的季渊神色凝重,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
这事儿孟德豫哪里知道,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恰逢李福从御膳房端着猫食回来了。
孟德豫忙一把拉住他,质问道:“你这是从库房取来了什么玩意儿,是想害死圆主子吗?”
李福抬眸看去,便见那狸奴抱着银香囊,扭着身子,一副痴狂的模样,显然不大正常。
他忙吓得跪下来,颤颤巍巍道:“奴,奴才不知道啊,只听说这是刑部张大人送来的,能让狸奴高兴,奴才问过了,这物对狸奴无害,圆主子喜欢,奴才便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