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从灯会上回来,她便因陈氏说的那番话愁得收不着觉,这厢儿好容易想小憩一会儿着实不想再曲意讨好他。
她索性转身跳上小榻,用嘴叼过小被,埋头钻了进去,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处理完一摞奏折,季渊微一低眸,却见火炉边空空如也,再抬首看去,便见那厢的小榻上有一处拱起,只有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露了出来。
孟德豫瞧着季渊略有些阴沉的脸色,不由得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旋即便听耳畔又响起那低沉的声儿,“小榻上脏了,命人将软垫和小被都给洗了。”
“是,陛下。”
孟德豫同情地看了燕沅一眼,只得又出去办事,心下却忍不住嘀咕。
这陛下想让燕贵人过去,直说便是,还偏要这般拐弯抹角的,也不知折腾得到底是谁。
他踏出殿门,对李福吩咐道:“叫上两个人,将小榻上的软垫和小被都给换了。”
李福不明所以,“师父,这昨日才换过呢,怎又要换了?”
“教你换你便换,啰嗦什么。”孟德豫不耐道,“对了,还有一事要让你办。”
听完嘱咐,李福叫上了两个小黄门进去收拾小榻,自己转而将榻上的狸奴抱起来,往外走去。
感觉到动静的燕沅纳罕地抬起头,待反应过来时,已然被放在了那火炉前头。
“圆主子,奴才要收拾小榻,这厢暖和,您且在这儿将就将就,待一会儿收拾完了,奴才再将您挪回去。”
燕沅抬眸看着李福,无奈地“嗷呜”了一声。
视线一转,却正与一人目光相撞,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有些奇怪,说不出是凌厉还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