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床榻上的燕沅听见外头的打斗声止,将衾被掀开一角,抬眸望去,便见那北域太子往这厢看来,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带着几分担忧。
看了片刻,他方才折身离开,很快隐入茫茫大雪中。
没一会儿,就听一阵混乱急促的脚步声,太皇太后和一众王爷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侧殿门口。
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诚王,太皇太后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几欲晕厥过去,幸好被旁边云嬷嬷一把扶住。
“澜儿,澜儿……”待站稳了身子,太皇太后才哀号着扑过去,伏在诚王的尸首上痛哭不止。
“陛下,您怎能!”
也不知是王爷喊了一声,太皇太后抬眸看去,才见季渊手提一柄长剑,鲜血自剑身滑落,在剑尖凝结,一滴滴落下。
“你……你……”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澜儿可是你的堂兄,你怎能这般无情,杀了自己的同族兄弟!”
季渊淡淡地看着太皇太后,目光旋即在她与一众王爷之间巡睃了一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怒自威,像是在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他意欲造反,夺朕皇位,染指朕的东西,朕为何还要留着他!”他顿了顿,忽而自嘲地笑了笑,定定地看向太皇太后,“难不成在皇祖母的眼里,朕还不如一个造反的逆贼吗!”
此话一出,几位王爷惧是面露慌张,纷纷心虚地垂下头去。
太皇太后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少顷,才有些难以置信道:“不会的,澜儿怎么会造反呢,他这般温和的孩子怎会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