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一会儿,一会儿便好。”燕沅用那双潋滟的眸子央求地看着她。
夏儿到底拗不过她,只能让云蕊去取了把伞,给燕沅撑着,扶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踏进院中。
今年的寒梅开得似乎格外早,在被大雪覆盖的荒芜庭院中露出显眼的点点红,像是落在纸上的朱砂,燕沅忍不住走过去,努力抬起无力的手压在那枝桠上。
枝桠受了颤动,盖在上头的雪夹杂着嫣红的花瓣簌簌而落,燕沅垂首看着满地落红,神色忽而黯淡下来。
虽那大夫说她没什么大碍,可自己的身子,燕沅自己清楚,一天比一天更弱,只怕她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所以这般美的雪景,她得抓住机会多看几眼才好。
夏儿打着伞,陪燕沅在雪中站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担忧燕沅受不住,正欲劝她回殿时,只见身侧忽而有一道黑影闪过,再看去就见一人站在了燕沅背后。
燕沅只觉身子一暖,垂首便见自己被男人宽大的狐裘大氅牢牢裹在了里头。
“陛下……”
她只到他肩膀高,费力地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见他面色似有些不悦,不由得疑惑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季渊握住燕沅冰凉的手,沉声道:“外头这么冷,怎的出来了!”
“躺久了,便觉无趣。”燕沅说着抬眸望向那寒梅,“就想着来院子里赏赏花。”
季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旋即抬手随意折下一支,递给燕沅,淡淡道了句“花有甚好看的”,转而一把将燕沅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