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昼抬眸看去,便见季渊坐在案前,神色有几分疲惫,连给人的威仪不可轻犯的感觉都减弱了些,他顿了顿道,“不知陛下寻草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后日,北域的太子殿下便会带燕妃娘娘回去,朕……朕恐路上出些意外,届时你一同前去。”
方昼闻言不免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位陛下,居然真的愿意将人送回北域。
要知道,这燕妃娘娘是北域的公主,一旦回了北域,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回来了。
片刻后,他收起惊诧之色,道了声:“是,草民遵旨。”
季渊垂首看着案上的奏折,神色认真,可实则好半天都没看进去一个字,他闭眼沉了沉呼吸,才继续道:“听柳拓说,两相欢是你师父研制的?”
方昼不知季渊为何提起两相欢,可还是如实答:“是,两相欢正是草民的师父研制的。”
“除了两情相悦,可还有旁的法子可解?”季渊又问。
方昼闻言一时怔住了,两相欢在世间销声匿迹已久,他上一回听见还是柳拓问起,解毒之法他也只对柳拓一人说过。
柳拓又是宫中太医,此时听季渊提起两相欢,他再蠢也明白过来,这位南境皇帝定是中了此毒。
他默了默,斟酌半晌才道:“想要彻底解开两相欢,确实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草民这里有一个药方,能抑制两相欢毒发,这药方里的药材旁的有好寻,唯独这药引……”
见方昼面露迟疑,季渊沉声道:“说!”
这个法子倒不是方昼不肯说,若用此法,两相欢至少能压制半载之久,但这方子的药引需取自于人,却是极其伤身,他不知给季渊下药的是谁,可就算是习过武的女子也不一定受的住。
这也是他当初没对柳拓说的理由。
然此时季渊沉冷的目光与帝王的威慑让方昼脊背发寒,不得不开口如实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