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月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才端正了仪表,缓缓走进宣政殿,坐于帘子的后面。

小皇帝端木云溪也已经坐在自己的前面了,只是头颅点点,照样是困得不行。

林筱月感叹,这古人上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单是起床这一项,就已经够累了,接下来还要开大半天的会议,啊,这个垂帘听政的活真不好干啊。

林筱月坐下之后,鸿胪寺唱入班,文武百官分作两班,齐头步入官道,行三叩九拜之礼,立于大殿的两侧。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林筱月扶额,鸭梨山大啊,她第一次当太后,第一次垂帘听政,业务不熟啊。

秉承着多说多错,林筱月保持着端庄的坐姿,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是直接点头直接应承。

“臣有本启奏。”就在林筱月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温文儒雅的大叔走出了队列。

林筱月打了一个激灵,这不是她这具身体的便宜爹吗?

端木云溪眼中慌乱了一瞬,但是很快,在郁涟的安抚眼神下逐渐冷静了下来:“丞相,何事还需您老操心?”

“臣听闻,最近吏部尚书之子走鸡斗马,寻衅生事,当街打死百姓,进了刑部趾高气扬,言父为尚书,恐吓官员释放其,否则将会诉其父,责罚刑部众官员。“

林君诚徐徐道来,不远处的吏部尚书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出列,像是得了老寒腿一样跪了下去:“臣有罪,未能教导好犬子,还请娘娘和陛下网开一面,饶了犬子这一次吧。”

“你既知身份,为何还任由令郎罔顾王法,世人皆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还要替令郎辩解?依臣看,韩玎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吏部尚书韩凯乐教子无方,当降一级。“林君诚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吏部尚书韩凯乐。

听得这话,韩凯乐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丞相这话一出,已经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