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向霖上辈子没少玩,不过当时球上写的不是生死,而是做饭和洗碗。现在回忆当初的日子,向霖决定把脑残这个称号收回来——对比蒋祸害,自己才更像是脑残的那个。

复读这事先放一边,就单说复读完,向霖拼死拼活考取去b市,现在想想,竟然是去当保姆的。买菜、做饭、洗碗,这套流程向霖大一的时候还不会,等到大二结束时,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时候向霖跟家里出了柜,被切断经济来源,靠他平时课后打工的那点工资,只能勉强能维持生活,想出去大吃大喝则根本没戏。蒋铭宇对于携手吃食堂倒是不在乎,只是食堂毕竟没什么好吃的,吃了一段时间下来,向霖总觉得蒋铭宇被饿瘦了。

刚好那段时间出过食品卫生事件,说是某个学校食堂集体食物中毒,向霖借着食品卫生的由头,提议自己做。

最开始,两个人是分工的,而分工方式就是通过抽签。一个乒乓球上写着做饭,另一个上面写着洗碗。

不过做饭比洗碗麻烦得多,它还包括了买菜、洗菜、切菜这些步骤,向霖看出来蒋铭宇不喜欢做饭,便主动承担起做饭任务。

再后来,看着蒋铭宇没日没夜苦啃法语,向霖心疼之下,就连洗碗都一并承包了。

抿抿嘴角,向霖气鼓鼓地想,早知道蒋祸害有白月光,自己还做什么饭、洗什么碗?

魏南拿着乒乓球回来的时候,向霖还在追忆往昔。被叫了两次,他回神:“笔有吗?”

李峰在仓库抽屉里找出来根笔:“霖子,你干吗?”

“做签。”向霖接过笔晃了晃,在第一颗球上写了个“生”字。把球怼到钱建面前,向霖笑眯眯道:“看见了吧,你等会儿要争取摸到这个。”

“抽到会怎么样?”钱建脸色很差。

“抽到这个,我就不报警。”向霖说完,又在另一个球上也写了字。把两个球放进纸箱里,向霖在纸箱顶部掏了个洞。

掏好洞后,他把纸箱推到钱建面前:“来吧,随便抽一个。”

恍惚间,钱建觉得自己又站在了竞赛台上。那时,向霖也是这样平淡的表情,可他就是带着这种表情淘汰掉了自己,害得自己失去了文曲星。

钱建目光微微凝固。他快速咬了咬嘴唇,突然意识到:原来在那个时候,自己都已经开始想这要报复了,甚至后来听见许主任提及捐楼,自己想都没想,就咬定了名额被占。

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满心都想找机会报复——愤怒和嫉妒驱使下,自己根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敬畏和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