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他们表情,也有点发懵:“这钱不是你们充的?”

蒋铭宇没说话。

护士带着他们去问了交费处。收费员回忆一会儿,说是个高中模样男生给交的,那孩子还说忘拿诊疗卡了,当场报的姓名和床位号。说到后来,收费员突然啊了一声:“我就说那么眼熟呢,就你们隔壁床的家属,他上午刚来给那俩女生办的出院。”

“那个男生啊。”小护士也想起来什么,“他们还落了个充电器,你认识他啊?那正好,你通知他来取吧。”

蒋铭宇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幽黑的眸子闪了闪:“充电器在哪儿?”

“护士站呢。”小护士边说边往回走。

“那个男生?你同学?”蒋虎问蒋铭宇。

蒋铭宇微微点了下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你同学为啥帮你交钱?还偷偷交的?”蒋虎说着说着,看见了蒋铭宇袖口,“你这哪弄的血?摔跤了还是打仗了啊?”

蒋铭宇顺着他目光,也看见袖口的血污。这是蒋晓刚的血,刚刚时间匆忙,蒋铭宇没来得及换衣服——当然,就算不忙他也没办法换,老家的东西他基本能都带回了学校,他那个房间就只剩了个空壳。

蒋铭宇捻了下袖子上干涸的血痕。

“出血了?那得去护士站处理处理。”蒋虎挠挠脑袋,又记起来蒋铭宇没有处理伤口的习惯。

两家是邻居,蒋虎算是看着蒋铭宇长大的,他小时候没少挨蒋晓刚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算,有时候脸上都挂着彩。蒋虎看不下去,也提过几次,每次都被蒋晓刚怼。

劝不住大的,他就只能从小的下手,可偏偏蒋铭宇又倔得厉害,宁可挨顿打,都不愿意说句软话。

那时候不管被打得多惨,抹掉血迹,蒋铭宇都跟没事人一样,别说去卫生所看看了,他就连个创可贴都不肯贴——一个创可贴几毛钱,那时候蒋铭宇的学费都是一点点凑起来的,他浪费不起创可贴的钱。

想到这些,蒋虎又重重叹了口气:“那时候你连个创可贴都舍不得贴,现在给孙婶交住院费眼睛都不眨。孙婶有福,多亏有你这么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