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出国也用不上手机。”向霖边扣箱子边喊。合上箱子前,他多看了那条五分裤一眼,这裤子,仿佛有些眼熟?

晚上在外婆家,向霖又吃了顿大餐。

酒足饭饱,他打个哈欠,依旧觉得箱子里的五分裤有点眼熟。直到第二天拖着箱子进了机场,向霖终于记起来了,那条裤子眼熟,是因为上辈子蒋铭宇曾经借去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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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灯还亮着,蒋铭宇斜靠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指尖一下下拂过椅面。

椅子是不锈钢做的,每个椅面上都打了好几排洞。蒋铭宇一个个洞数过去,数完所有的洞,他就抬头看大门一眼,又低头重头再数。数到第六次的时候,吴红从外面走进来。

听见脚步声,蒋铭宇唰地抬起头。看清是吴红后,他愣了一下:“红姨。”

吴红勉强勾了勾嘴角:“小宇,你也别太担心。”

蒋铭宇坐直一些,偏头朝着大门看看:“我不担心。”

吴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她挨着蒋铭宇坐下。盯了会儿抢救室的门,吴红重重叹口气:“蒋虎跟我讲了,说是从昨晚就开始抢救,病危已经下过三道了?”

“四道。”蒋铭宇说。

昨晚他和向霖正在通电话,护士站的监控铃响了,紧接着走廊传来呼叫声和推床声。蒋铭宇听见之前的小护士高声喊:“孙素芬,孙素芬的家属哪去了?!”

后来的事情倒没什么特别,孙素芬被再次来进抢救室,蒋铭宇和蒋虎一起在外面等。第一道病危通知下来的时候,蒋铭宇微微皱了下眉。蒋虎吓得不轻,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第二道病危通知书下来,蒋虎字写得都快赶上狗爬。盯着那行字,蒋铭宇不知想到什么,突兀地勾了下嘴角。

后来,蒋虎实在受不了签字压力,还没等第三道通知书下来,他汗都已经顺着脸淌。蒋铭宇劝了几次,蒋虎顾忌蒋铭宇未成年、不能签字,都没同意回去。

直到第三道病危通知下来,蒋虎彻底不行了。他抖着腿去护士站跟吴红通了电话,吴红放下电话,连忙坐班车赶了过来。

刚刚,俩人在医院门口简单说了两句,蒋虎坐班车回去,吴红先帮着顶两天,那时候蒋虎说的还是只有三道通知。听说已经下了四道通知,吴红一愣:“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