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向霖放下手机,眉头还微微蹙着。孙素芬比正常时间早去世了半年,就算蝴蝶放下了五千块钱,依旧没能抵消掉翅膀的威力。
向菲菲又说了句什么。
向霖没注意听。
“哥,你想什么呢?”向菲菲不满地嘟起嘴,“等会儿到爷爷奶奶家,你可别苦着张脸啊。”
“你才苦着脸呢。”向霖捏捏向菲菲脸颊,笑起来。他们刚下飞机,爷爷奶奶掐着时间打来电话,说是家里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他们回去吃。
吃饭间隙,向霖摸出手机,给陌生号回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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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铭宇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的。他勉强摸向口袋,没能摸到预期的布料触感,反而指尖所触之处尽是冰冷。
眼皮很沉,沉到没办法打开,蒋铭宇微微蹙了下眉头,手又垂到身边。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晶莹的白色落雪逐渐变幻为透明,最终化作小小一汪清水。
蒋铭宇指尖就横在那汪清水里,清冷的皮肤透出惨白。
然而他脸颊上依旧透着红润,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刚催来的一两片雪花,随着他睫毛微抖,那两片雪花飘落到眼睑上,迅速融化。
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来,蒋铭宇拧着眉头,依旧没睁开眼睛。
梦里,是个狭长又黑暗的地方。
蒋铭宇身上穿着工作制服,手上还推着辆小小的推车。他低头看着那套制服,嘴唇渐渐绷成直线。这套制服他很熟悉,这个走廊也很熟悉——这是老地方ktv的走廊,走廊尽头,是那扇包厢的门。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走廊上,红红绿绿、诡异而清冷,唯有尽头那扇门里透着亮光,蒋铭宇机械地推着小车,来到那扇门前。
“快进去吧,把这桌点的酒送进去。”这是领班的声音。
随着声音落下,房门轻轻打开条缝。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情形,蒋铭宇轻轻皱起眉:李峰、宁洲、魏南三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看见蒋铭宇站在门口,他们不由分说走过来,硬是从拖车上抓了瓶酒塞给蒋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