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拂过,苏幼恩垂眸,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身上那件浅蓝色鹤氅。
她出来躺着本是为了乘凉,苏漾却在刚刚给她披了件衣裳。
酷暑未消,她是真的有些热。
苏幼恩撇了撇嘴,望了一眼身上衣裳,问道:
“大哥,你没有鹅黄色鹤氅吗?我身上的衣裳是鹅黄色的,你给我一件浅蓝色的,不搭,实在不搭。”
说着,她便要将他刚为她披上的鹤氅拿开。
就在这时,苏漾道:“家中衣裳多是白黑两色,只有这一件好看颜色的,还是阿砚的。”
是苏砚的。
就要将鹤氅拿开的手忽地一顿。
她再次垂眸,仔细端详了一眼这浅蓝色鹤氅。
“虽是不搭,但却是极其好看。”
说着,便又将它重新披到身上。
脑瓜子里来回徘徊着四个大字: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苏漾忽然站起身,似是要出门。
走之前,他还不忘叮嘱幼恩一句:“我这会儿要上街一趟,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着屋里的糖糕,我很快就回来煮饭。”
“大哥等等!”她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望着苏漾小声问:“今日是不是二哥的生辰?”
苏漾面上露出一抹慈父般的笑容,“你竟记得。”
“我当然记得,大哥,你现在出门,是不是要去街上给二哥买东西?”
“家里鸡蛋没了,我出去买些鸡蛋,给阿砚煮碗长寿面。”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来苏州这么多天了,我都没出过苏家门。”
说这话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期待。
苏漾自是拒绝不了她。
—
真不知道苏漾到时候要是知道了,他叔父离家那二十年,其实是去宫里做了太监,在太监堆里混得还不错,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