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摇了摇头。
“这院子不好,房子不好,喝的不好,吃的也不好。”
哪里都比不上西厂。
“毕竟我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南京奉御,曾经又惹到了不少人,如今能吃喝无虞已是幸事,岂敢再要求其他?”
能活着,已是万幸。
汪直一直觉得,陛下没下决心杀他,已是给他留了情面。
他已是极其感激,岂敢再要求其他。
苏庭忽然开口:“督公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汪直喝了口茶,继续道:“好好活着就好,已是不求其他。”
苏庭拧眉,“可是别人不想让您好好活着。”
汪直又笑了笑:“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没关系的。”
他想活着,那他就能活着。
苏庭又问:“若是陛下也想对您动手,督公又该如何?”
“陛下他”汪直顿了顿,将手上白玉杯放下,继续道:“他总要看在往日情面上,留我一命。”
幼恩终于察觉到苏庭眉目间的担忧,她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苏庭答:“督公遭人陷害,陛下大怒,这次怕是想要直接罢黜他的官职了。”
“都已经降到奉御了,还罢黜?!”幼恩攥紧拳头,忽然有些生气。
陛下他,还真是不念及从前。
从前督公为他办成了那么多的事,立下那么多功劳,他可是都忘记了?
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督公下手,倒真是狠心。
果真,帝王心总是最狠。
汪直沉默许久才开口:“这南京奉御,不当也罢。”
在来到南京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料到自己会有这般下场。
帝王心太难猜,可他跟在明宪宗身边这么久,早已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汪直有些无奈:“你也看到了,我在南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