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他喘息着，打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虽然有些老，但是很精致。苏殷注意到，客厅上桌上放着的照片上，一对面容精致的夫妇正抱着一个小男孩。

黎渊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随后轻声开口：

——刚刚——

那对夫妇是我的舅舅和舅妈，也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

我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出了车祸了，双双躺在了重症监护室，我舅舅成为了我的监护人，花钱给我父母治疗，并且在我父母去世后要把这栋房子占为己有。

他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冷：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我实际上看到的，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实的。

我当时很小，但我知道我不能把我父母的房子给他，所以他写了借条。

他说，我二十岁之前要是不能还清，那房子就是他的了。所以我拼了命的赚钱，我想留住我父母最后的东西。

苏殷安静听着，在他停顿的时候，手覆上他的头顶，轻轻摸了摸：

嗯，我在。

黎渊声音带上了一点茫然无害的悲伤：

舅舅是一个道士，他说，我一出生他就提醒我妈，我是个灾星，让我妈把我扔掉。他还说，我爸妈都是因为我这个灾星才死的。

他脊背紧绷，浑身开始微微发颤：

是这样的吗？所以我一无所有；

他忽然抬头，遵循着感觉在苏殷的手心蹭了蹭，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眼角泛红：终于结束了您，会一直陪我的吧。

苏殷的指尖划过他的眼角，鼻梁，然后是嘴唇，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点：

我会。永远……

黎渊抿了抿嘴唇，扯出一点勉强的笑来：您，可不可以抱抱我；

苏殷心动得厉害，跨坐在他的腿上，在他的身前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