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和她掰扯一下。她打算重新飙个电话过去,手机上却率先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
周则接起,那边迎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女声,起先试探着喂了一声,不确定的问:“是小则吗?”
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周则听着听筒里面的女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
“小则,我是姑姑。”那边说完,默了几秒,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寒暄道:“你最近还好吗?”
周则耐着性子,继续嗯了一声。随后可能想到对方是长辈,这才正儿八经的回答,“还不错。”
如果没有打这个电话的话。
“哦。那就好。”
空调风呼呼的吹着,周则有些冷。她正准备关掉,空调遥控器一时半会不知道被她丢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只得下床,直接关掉。
空调是台式的,站在靠窗户的角落。周则趿拉着拖鞋,下床关掉了空调。
房间立即恢复了安静。周则正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了雨水滴落的声音。
她推开窗户,眯了眯眼睛。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起初是细密的,随后是拍打在玻璃上。周则瞅了眼,索性按着墙,沿着飘窗坐下。
电话那天传来阵啜泣声,混杂着着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露出一点苗头,周则强压了压,拽着飘窗上的毯子,率先开了口,问:“姑姑,怎么了?”
“阿则,张闵又欠了债了。”
张闵是姑姑的儿子,今年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学无术,早早就染上了毒瘾,从戒毒所出来后,又染上了赌博。
就知道是这样。
要不是手底下有毯子衬着,周则的指甲很可能会刺进手掌心,留下弯弯的月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