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好了起来,大批大批的阳光沿着窗户洒进来,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了一块晕白的光圈。
周则低头,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扶在身旁的桌子上,一只手拎过拖鞋放在自己脚前。
她直起身子,将脚放进拖鞋里,却在抬头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为了寻找刺激,特地把桌子清理干净了,现在却原原本本的恢复了原样。
除了桌角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把钥匙。
周则掐着桌沿,就差把指甲陷进去,直到指尖传来一阵钝痛,她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客厅里面很安静,窗帘规规矩矩地绑着,抱枕安静地立在沙发上,茶几放了一盒纸巾以及盛放在果盘里的水果,上面着苹果,香蕉以及橘子。
阮羌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橘子。
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压下来,占满了房间里的每一个空间,无孔不入,压得周则喘不上气来。
她让自己躺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悬在天花板上面的吊灯,像是脱力了一般,不想动,也不能动。
阮羌虽然走了,也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偌大的屋子里面,细枝末节太多了。
她的眼睛只要落在某一个地方,脑海里就会浮现和阮羌的种种。
明明还有一个离开的办法,可她就是舍不得。
周则最近这几天一直本本分分的呆在家里面,一步都没有出去过。除了开门取外卖,其他时间都是躺着,喝酒。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胃病,仿佛已经忘记了,全面的腥风血雨。起初喝酒只是因为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那个时候可以让她一个激灵,但好像现在的一切又与最初的相悖,谈不上什么一蹶不振,就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直到宁因找到家里面的时候,她才勉强撑起了精神,让人坐在沙发上,她去厨房烧水。
宁因盯着凌乱的屋子,看着堆满垃圾桶的易拉罐酒瓶,一时间气不打一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