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寸寸地抚平褶皱,而后抬眸问席寒:“你中午吃什么?”
席寒吃饭不挑,说了一句都行。
现在刚好是饭点,二人来到餐厅选了一家生煎包,店里人声鼎沸,烟火气带着嘈杂声形成一片闹哄哄的气氛。
周围是食物的味道,背景是人说话的声音,这家味道很好,很多人都在这吃。
殷言声进来了有些后悔,这一阵子都在办公室吃,哪里想到这里人这么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席寒,发现他安安静静地用热水冲着餐具。
等到筷子和小碗冲好之后便推到殷言声面前,整个过程闲适又静谧,彷如没在这席卷着烟火与喧嚣的餐厅中,而是在垂柳依依的湖水边,就这落花与流水品着一碗茶。
看到殷言声一直没动作,席寒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吵,要不打包带回去?”
殷言声转头看向旁边,这家餐厅其实装修不算差,头顶上的吊灯悬着,座位是皮质的沙发椅,每一个位置用绿萝隔开,相较于其他的一些高档餐厅,无非就是隐私性和隔音不好。
他手指无意识地点了点,殷言声道:“不用。”这比学生时代校门口的餐馆好了不少,当时尚且不觉得如何,可他一到这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吵闹。
殷言声为他的第一反应感到心惊。
见到了好的,便觉得以前事物皆入不了眼,餐厅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生煎包被端了上来,上面撒着芝麻与葱花,香味扑鼻而来。
两人吃完后回到了楼上,在这一路殷言声看起来有些沉默,他靠在桌沿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有些冷淡,情绪低迷。
席寒把人带到了休息室,如今他俩的角色好像互换了,上午的时候是殷言声把席寒往休息室带,如今午休期间是席寒把殷言声往进拉。
他坐在床上,殷言声就枕在他大腿上,闭上眼睛手无意识地在席寒腿上画着圈,指间带着痒意,酥酥麻麻的。
其实殷言声挺小的,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平时雷厉风行了些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现在闭着眼睛时那股子的嫩才显示出来。
皮肤白皙柔软,睫毛黑长,这样闭着眼睛时削减了身上的冷硬和锐利,看着挺无害的。
席寒手指碰了碰他脸颊,而后轻轻地移到太阳穴附近,他指间微凉,这样力度适中的按压很舒服,殷言声被他按得昏昏沉沉,身上的一切机警都褪去了。
恍惚之中就听到了一声低语,声音近乎呢喃,就那样轻飘飘地落到他耳中:“désir”。
殷言声睁开了眼:“你在说什么?”方才的话是法语。
席寒说:“欲.望”。
他一切的困意如潮水一般地褪去,在那一刹那间身体僵硬,殷言声的喉结稍微滚动了一下,心中好像被人搓揉了一把,他摒住呼吸静待着席寒的反应,却见席寒轻轻地拉开他的手,声音微哑地道:“别挠了,再挠你就出不去了。”
殷言声攥了攥手掌,发现掌心汗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