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三见

殷言声默了默,觉得这种程度的伤有事的话也挺难的。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席寒在工地上时一根钢筋从上面掉了下来,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穿进石块中,崩碎的小石子溅到脖子上了。

真就差一点,那根钢筋就从后脑穿进去。

他说‘没事的话工程继续’就意味着不追究这事了。

但现在他不知道这事,脑子就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好娇。

叫娇娇算了。

眼看着一众人离开,殷言声去了血液渗透室。

四个小时,他等在外面,哪怕心乱如麻也不进去:姥姥不让他进。

门一打开,殷言声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老人的脸上带着点黄,但脸上水肿已经消失了,状态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殷言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老人也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

从医院门口出去,一辆车停在路边。

席寒脖子处贴了一块白纱布:“我闲着,送送你。”

他目光落到老人身上,面上笑容礼貌而又亲和,让人看了很舒服,说:“奶奶您好。”

殷言声目光落到姥姥身上,席寒开口道:“走吧,现在打车也不方便。”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坐的人多,殷言声一时半会真不一定能坐上一辆。

他低声道:“谢谢。”

两人坐到车后座上,车上没有司机,就他们三个人。

席寒目光在殷姥姥手背上微微一顿,旋即移开目光,关了车上的冷风。

医院家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

到楼底下后,殷言声把姥姥扶出来。

老人家对席寒说谢谢,席寒笑了一声:“客气了,姥姥。”

他车上听殷言声叫姥姥,现在已经改了口。

殷言声目光与他撞上,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他扶着殷姥姥上楼。

席寒没有说要上家去,他这人分寸感把握的非常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心里门清。

他就在车内,降下车窗手肘搭在车沿上,看着殷言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手中的香烟燃着,旋即心情极好地掸了掸烟灰。

这边属于老城区,楼中没有电梯,但好在殷姥姥住在二楼。

二十阶的楼梯,上去就到家了。

殷言声安顿好姥姥,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老人家。

殷姥姥道:“小言呐,刚才那人是谁?”

殷言声说:“他叫席寒。”

是谁他也不知道。

老人说:“我看底下一辆车停着,是不是他的啊?”

殷言声急急地去看,从房间的窗户中可以看到一辆白色的卡宴静静地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