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肥章

江老爷子还是笑着的,摸了摸茹茹头发说了声乖。

他看了江博然一眼,而后道:“今天既是家宴,我们不谈公事,就说了说你们各自的婚事。”

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席寒与江博然身上一停,而后移开目光:“各位也是老大不小了,你们该嫁的嫁该娶的娶,给江家添添喜气。”

在适龄中的五个人自然点头称是。

席寒自打上了这桌就话少,一顿饭之下来不过是尝了几口大煮干丝,后来又舀了一碗汤喝,瞧着沉闷着呢。

吃饭了一顿饭,江老爷子回房去休息,临走的时候瞧了一眼江博然,后者会意,自己跟了上去。

也不敢直接进去,就坐在庭院中等着。

剩下的人还没散场,江家大伯说要打牌,江家姑母也有这个念头,加上江二夫人,外带把席寒叫了组了个局。

席寒这人会玩,又是陪着长辈玩,江家大伯做庄,逆时针开始。

江家姑母爱玩这个,还遇见一次九宝莲花灯,当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江家大伯看了一眼,笑说这牌稀有。

江二夫人笑说九宝莲花灯九年阳寿可不敢糊,一群人笑作一团。

席寒自上了这桌就一直唇角带着笑,他有输有赢的,但算下来还是输的多。

牌桌上一家哭三家笑,席寒是哭的那个。

不过也是,陪着长辈玩,赢也不容易输也不容易。

几局下来都一个多小时了,江博然进来了这里,对下席寒道:“老爷子叫你。”

席寒笑说不能再玩下去了,直接去了江老爷子房里。

外面落日西斜,云彩上垂着阳光坠下,落到身上眼中都是温柔缱绻的意味,他此时脸上笑容淡了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种面具,如今散场之后也掀去了一些,裸.露出有些清寂的内里。

从牌室到江老爷子的屋,几分钟的路程后又调整了自己,进屋去后道:“老爷子,您找我。”

他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笑容,眉眼低垂时遮住眸子里面的思绪,瞧着是乖巧的。

江老爷子笑着点了点面前的棋盘:“我听人说方才你还在打牌,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思陪我来一局?”

面前的棋盘是一个残局,黑子白子斗争在一起,双方杀的是难舍难分,席寒看了一眼含笑道:“我才疏学浅,不能陪您玩这个。”

末了稍微顿了顿:“江瑜会玩这个,不如我把他叫过来陪您?”江家老爷子一直器重江瑜。

江老爷子看着面前的这个孙子,身姿颀长面容清冷,说话间脸上带着一种笑意,整个人像是隔山隔雾似的,虽是笑着,却很难和人亲近起来。

他下意识地拨了拨手串:“罢了,你不想玩我也不逼你。”

席寒没有作声。

江家老爷子看着天外面的云卷云舒,声音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难过自己没送走奶奶最后一程,你怨这个家里。”

哪有那么多意外,怎么就偏巧席寒回不来呢。

他们不信这些意外,只是有人故意为之。

席奶奶在世时最疼爱的就是席寒,有传闻说这个老宅子要给席寒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招了祸害,总之老人弥留之时席寒回不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席寒知道自己碰到了江家的利益。

同龄的六个人,甚至是姑母和大伯,哪个都有可能动手。

那次就是一次试探的教训。

席寒微微地喘了一口气,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楚,眼眶一瞬间沾上了水汽,又缓缓地别开眼仿佛在压制着什么情绪,只是慢慢开口:“没有。”

江老爷子闭了闭眼:“你是个有决断的人,想做什么我也不拦着,你说你想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歇够了想怎么样随你。”

说着,又去从内间拿出一样小盒子,示意席寒打开。

锦盒精巧古朴,内里铺着一层明黄的布,上面放着一个白玉坠,系着条红绳,白玉温腻,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江老爷子看着这个坠子,眼中有温情闪过:“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爱人的,我原以为你这回能把他带回来,本想着亲手给他......”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算了,你给他也是一样。”

席寒抬头,眼底没遮住的诧异清楚地闪现出来。

江老爷子道:“你当时结婚时给我分析了一系列利害,不就怕我不答应吗?”

他用指腹摩挲着手串道:“我还没这么封建,也做不出棒打鸳鸯这事来。”

“既然和人家过,就好好的过下去,别学了你大哥。”

席寒接过盒子,点头应下。

他现在心里像是被一种温水泡着,那些饱胀的情绪堵着心中,酸酸涩涩的让人动容。

江老爷子说:“要是有机会,你就带他回来,给你奶奶上柱香。”

出了屋子,席寒去自己房间把东西放下,江家老宅除了保姆和保安住的地方共六间房。

出去之后去了牌室,姑母和大伯那个场子都已经散了,此时江家的人坐在一起,零零散散地喝茶喝酒。

江天见到席寒来了,凑过去和他坐到一块,嘀嘀咕咕地说:“大哥心情不好。”

席寒朝江博然方向望了一眼,他正闭着眼睛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激起了伤心的事,浑身阴郁的靠在墙角,身上一片阴影。

嗯,被爱人抛弃的男人。

席寒心里先是有种微妙的同情,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没了。

江瑜拿了瓶酒底递过来,席寒接过喝了一口。

江天摸着下巴道:“大哥现在看起来挺难受的,你们结了婚的人都这个样子吗?”

衣服穿的散乱,要不是江家大夫人说了一下,这位恐怕连胡子都不会刮。

邋里邋遢的,颓废的不成样子。

席寒道:“我不是这样子。”

这位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要不殷言声也不会心里叫席娇娇了。

江天看了一眼,三哥正靠在垫子上,灯光照下来那张面容看起来清冷中带着点阴影,是一副好相貌。

起码比大哥要好的多。

封一然扫了他们这里一眼,对江天笑着说:“你三哥就凭着自己这张脸引诱人呢。”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望着江天说:“你三哥当年是社会人士勾.引清纯男大学生。”

啧啧啧。

变着花样地撩。

席寒掀了掀眼皮,封一然伸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江天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三哥,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这孩子还在上学,对这个词实在是太敏感了,脑中想起的都是搔首弄姿的人。

一时之间,看席寒的目光都不太对了。

席寒也不管他,说了一声就回房休息了。

江天在那里震惊的不得了,跑去给江瑜说话。

听听听听,勾引、清纯、男大学生。

这几个词放到一起味都不对了。

江瑜摸了摸自己弟弟的头,温声道:“你们小孩子才谈恋爱讲究暗恋动心。”

“那你们呢?”

江瑜唇角的笑容有些暧...昧,悠悠道:“我们大人都是靠相互勾..引的。”

江天三观碎了一地。

席寒回到房里,给曾经的清纯男大学生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殷言声还没睡,声音听起来清清的:“席寒。”

席寒心情不错,轻着声音开口和他聊天。

他的声音在电话中有点失真,渺渺的,听起来如月色一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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