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抬眸看着他,烟蒂青烟自书桌的角落向上飘起,墙上的影子可见那些淡淡的烟雾,他面上不见丝毫的惊讶,只是一种如幽潭般的平静。
他早就知道这些事。
殷言声唇角颤了颤,第一次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他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地越陷越深。
席寒安静地起身,他越过殷言声直直地向外走去,随手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紧接着就是大门开启的声音,咔嚓一声轻响,房中重新归于寂寂。
殷言声一直没什么动作。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人起身,又看着他拿着衣服向外走去,直到传来门被锁上的声音时才像是回过神来。
他眼中有各种的情绪闪过,最后垂下眸子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像是小兽一样把自己抱着。
殷言声失神地想,头顶的达摩克利剑终于落了下来。
身后是冰冷的大门,方才的关门声响起后楼道的灯亮起,一层一户的小区,楼道里空荡着。
这种台阶基本没人走过,上面有着一层灰,席寒这会没在意这些,把外套扔在地上垫着就坐了上去。
他幼时曾在楼道里坐过。
放学回家后家里没人,就坐在楼道里等,漆黑的阶梯与墨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那是他记忆里经常出现的事物。
悄无声息,深渊大抵也如此沉静。
最后等来的是江家姑母,她告诉席寒:你母亲已经离开了,你以后就可以见你爸爸了。
其实有预感,最后的那几天记忆里那个很漂亮的女人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又说些‘你以后要过另一种日子’这类的话。
她送他上学,隔着校门口的栅栏与他遥遥相望,最后转身离去。
她最后穿的什么是天气怎么样是哪个时期席寒统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她脑后的发丝扬起,轻轻地拂着,最后穿过人群从此消失。
那天的楼道也如此刻。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死一般的寂静。
手机突然亮起,是封一然发来的信息。
【你们没事吧?】
封一然今日在酒吧里目睹了全程,回到酒店之后辗转反侧,悄咪咪地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