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家里的时候都放松很多,殷言声就看着席寒穿着件浅灰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还未系好,开襟处松松垮垮的,墨发上的水珠掉下来,洇湿了一小块的布料。
他在吹头发,短发在手中穿梭着几个来回后就去了湿意,接着放下吹风机,自己往阳台走去。
席寒的烟瘾犯了,喉咙中有一点痒意。
阳台窗户打开就是,外边的冷气一下子窜进来,在冬日冷风的呼啸中一支烟被点燃。
还未燃到一半,殷言声就来了。
他看了一眼席寒,又望了望楼下萧瑟渐暗的天:“你别在阳台抽了,怪冷的。”
室内地暖温度高,阳台本身就比房间冷些,现在窗子一开明显能感受到温度降下,席寒就穿了一个棉浴袍,根本抵不住。
席寒说:“没事,我不冷。”
他目光落到殷言声小朋友身上,他穿的一件睡衣,领口那颗扣子没有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隐约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
“你先在别处,我这根烟燃尽后就出来。”
殷言声没动,靠近了些,自己低头给席娇娇系好腰带,他从胸膛处将浴袍整理好,接着很娴熟地系好,不露出一点胸膛。
刚弄好后就被揽住,席寒手臂一伸把人扣到他怀里,两人毫无间隙地挨在一起,胸膛几乎贴在一起,看到殷言声抬眸后笑道:“我有点冷,抱着你暖和。”
殷言声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主动贴了上去。
抱就抱吧,席娇娇爱抱人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鼻尖索饶的是烟草清苦的味道,席寒的心跳声都是清晰入耳,殷言声伸手环住席寒的腰,把头搭在他肩膀处,没由来地出声:“席寒。”
席寒应了一声,一手在他背部拂过:“怎么了,小朋友?”
殷言声想起了今日擂台上他的表现,凌厉狠辣,身形如松,一招一式不知道练了多久,他也练拳,有时候事情压在心上就靠着空击和沙袋出气,在拳风与大汗淋漓中排解,等到衣服全被浸湿后才觉得稍微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出拳时的感觉,痛快中却又有一种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像是泥沼一般将人裹住,有时候他能挣脱,有的时候他就陷入了里面。
他静默了一瞬,轻声道:“你练习的频率高不高?”
席寒说:“一周三四回。”
殷言声在席寒的肩头蹭了蹭:“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坚持了十三年?
席寒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殷言声的头发:“小朋友,你想说什么?”
殷言声沉默了一瞬,他伴着烟草的清苦味轻声开口:“席寒。”
“嗯?”
“你以前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他的声音格外的轻柔,像是唯恐惊破了一池水一般,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席寒夹着烟的指尖有一瞬间地定格。
烟已经烧到了尾部,他看了眼伸手掐灭,接着扣着殷言声的下巴把他头抬起来,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深吻。
缱绻、深刻,又带着那些话语难以诉说的东西。
殷言声想看他脸上的表情,却被席寒伸手捂住眼睛,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深吻的声音与鼓噪的心跳声,到最后慢慢融合在一起。
席寒移开了手。
他轻啄着殷言声的唇,话语中带着一点的漫不经心:“我过得......不错。”
殷言声说:“什么叫不错?”
席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衣食无忧、富贵有余。”
其实话说到这里,照着以往殷言声已经不会再说下去了。
他曾在生活中挣扎过,只顾着面前的日子,鲜衣美食是他渴望且一直想要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