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他颔首道:“那就改日再说吧。”
黄经理一愣,旋即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发沉。
安庆的人从会议室出来,顶着一众人的眼神上了电梯。
下移途中,略微失重的感觉传来,电梯内的黄色装饰倒映的黄经理的面容有些扭曲,他计上心头,对着周启叹了一口气:“周少,您也看到了他们今天的态度了,这可不是我们的问题啊。”
周启满脸不耐,摆了摆手说:“不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公司嘛,怎么需要费这么多口舌。”
黄经理不说话了,他只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无能和木讷。
周启皱眉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做不下去?”
黄经理沉吟了一会,笑道:“这种小公司只要丢失一些项目,时间长了就自动求着咱们安庆了。”
资金周转不过来,流动资金不充沛,抵抗风险能力差,对上安庆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
周启说:“那还不去做。”他冷声道:“他们不识抬举,怪不了别人。”
会议室只有两个人,窗外冷风吹着,透明窗户上结了一层霜,偶有水珠落下来蜿蜒留下,模糊了窗外的高楼大厦。
殷言声扯了扯领带,眉间有一层怒。
他方才一直很冷静,如今见人离开了才显现出来,冷白着一张脸,眼睛黑黑沉沉的,上身向身后椅子靠去,就差面容上写了‘我很生气’这四个字了。
平时不生气的人,一旦生起来也是挺好看的。
气势汹汹的,深蓝色领带在手上被扯了几圈,撒气似的,有几抹新鲜的劲。
席寒看了几眼,伸手将人揽了过来,拍了拍殷言声的后背:“别生气了。”
他语气清,这样放低声音说话时就有一种哄人的意味,像是说情话又像是宽慰,总之是让人听了舒服的劲。
殷言声看着他,席娇娇今日也没穿得正式,就是平日便服,外面羊绒外衣被脱去,上身着深蓝色衬衫,腿上套着黑裤,周身颜色都深沉,唯独袖口处配着颗暗红色的宝石袖口,点缀其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华美。
少一分多一分都压不住宝石,偏偏他戴着就是相得益彰,点到为止的矜贵。
殷言声看了几眼,便觉得眼前的男人着实是让人移不开眼。
平时袖口领带这种东西都要搭配,盒子里分门别类地放好,向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对方给配好,平时拿着直接穿就好。
嗯,席娇娇这个名字果然起得好,越来越觉得合适。
殷言声说:“我们去办公室。”会议室有监控。
到了办公室之后,席寒关上了门。
殷言声小朋友脸上还带着冷漠之色,他把人带到休息室,伸手将人环住,碰了碰他光滑的脸:“我们殷经理还在生气吗?”
殷言声把头靠在席寒肩上,这会儿不揪领带了,只阖着眼睛说:“有点生气。”
他揉着额头又睁眼,眉心皱了起来:“安庆那是恶意压价。”
对方根本不是诚心收购的,反倒是一些施舍的样子,他花费了不少心血,本就不想被收购,现在一看安庆的人,拒绝的心思越发坚定起来。
公司可不能交到那些人手里。
席寒修长的手指触到太阳穴给这小朋友按压着,闻言说:“那就不谈了。”
本来就是由着殷言声的,如今这小朋友不高兴,自然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