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大楼底下有几株樱花树,这几天正开着。
时节也算是乍暖还寒了,席寒身上大衣脱了下来,换成了衬衫加外套的装束,楼底下捡的那几只猫大了一点。
最近江.氏楼里面大致能看到这样一副景象:矜贵又优雅的席总用着一只注射器喂猫。
男人看起来疏离冷淡,手掌白皙骨节分明,手背上面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怎么看都是一双适合握笔签字或是指点江山的手,总之和温暖这类字眼沾不上边。
可就是这双手每天圈着幼猫后颈用注射器喂奶,猫脖子上带了不同颜色的项圈,起先眼睛还没睁开,脖子细的能用食指拇指圈起来,四个乱蹬的爪子就和三根一起的火柴棍粗细一样,叫声倒是很大,尖尖细细的。
席寒喂完了一个又面无表情地放下,带了手套的手又从猫包里握住一个出来,单手吸了点羊奶后又喂另一个,如此三个都吃饱了才放下。
可能是营养跟得上,猫长的倒是挺快的,也睁开眼睛了,就是蓝膜还没褪去,给擦干净身上后毛色也显露出来,白底的背上带一坨橘的,整个都是橘的,还有一只身上颜色小时候看是白的,后来越长越黄的!
最后面那只席寒最开始给予厚望,一窝猫可以是不同猫爸爸的,本来母猫是橘猫,要是有一只公的白猫在发情的时候与其交.配,生下的崽就有可能是白色的。
席寒抱着这个心态看着最接近白的那只猫,起先颜色不是纯白的时候只以为是没弄干净,等到越长越大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白猫,而是身上颜色类似于浅金,像是稀薄落日的颜色,太阳下一照看起来很新又暖洋洋的那种色彩。
好了,三个都不是白的,眼睛基本上都已经没有期待了,鸳鸯眼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华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23楼的总裁办公室的大理石桌子上铺了两层护理垫,上面趴着三只尖声尖气叫的猫,席总向椅背倒,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她快步过来,双手将文件递过去:“席总,这是您的文件。”
“放那吧。”席寒淡淡道。
他扫了一眼,大致又是一份风险评估书。
华佳放下,又看了他几眼:“您需要一杯咖啡吗?”江总提神的饮品是红茶,这位看起来不太喜欢茶。
席寒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华佳懂了,自己主动去冲了一杯。挂耳式的,冲好后放在手边,离文件很远,不用担心会浸湿文件。
护理垫上的三只猫还在爬,迈着小短腿颤颤巍巍的,其中一只要跑出护理垫了就被一只手捏着放回去,小猫茫然加懵,又迈着腿往外爬,又被抓起来放回去,如此反复几回后,猫不动了。
#累得趴下了。#
这时候神形惫懒的人才勾了勾唇,像是被逗趣了,给面子般的表个态。
华佳道:“席总,您的猫太可爱了。”
席寒挑了挑眉:“可爱?”没有一个长得合心意,也就凑合养着。
华佳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情绪是不是高兴,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喜怒难辨,硬着头皮道:“是的,它们好可爱。”
身上圆鼓鼓的嘴巴又红红的,全身还干净,喵喵叫的时候很讨人喜欢。
话落就看到席总又看了猫几眼,脸上带着丝丝微妙的嫌弃,接着又伸手摸了一把,摸完后盯着自己的手几秒后离开座位去洗。
猫还小洗不了澡就只能用湿巾擦,席寒见过这几只脏兮兮的模样,又看过彼此用口水糊对方一身的样子。
猫咪口水在身上他碰了=猫口水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