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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鹊惊丛。

李明琅蓦然间有了个想法。

她爹娘为江南一家票号押送汇票和银子时,为山贼所害,至今凶手都下落不明,县衙派人前去调查也不了了之。更没有听说,哪地的山贼借杀云生镖局镖头一事扬名立万。

大行朝商业繁荣,京城、江南、西北都各有几家大型钱庄、票号,能让商贾们在外行商时凭票据交易,再凭汇票回就近的票号换取银钱。

云生镖局过去的一大业务,就是将几家票号的汇票押送回总号,免得汇票落入他手,使得钱庄、票号损失巨额银钱。

而她前几天去跟踪汪县令,偷听到他与人聊起汇票的事,话语中提及了滇西王。

“滇西王……”李明琅喃喃道。

如果她没有重生,不知道滇西王会在三年后的大乱中举兵勤王,几乎问鼎天下,不知道叛军来临时,汪县令会带着万贯家财弃城逃跑,那么她或许不会生出如此可怖的联想。

一笔下落不明的汇票,几大箱银钱,现如今落入谁手?

她的爹娘,当真死于山贼劫镖吗?

李明琅趴在榻上,发髻凌乱,碎发毛躁地翘起,宛若她烦乱的心绪。

一切仅仅是她捕风捉影的揣测,她没有证据,即使有了证据,她又能扳倒谁?滇西王么?她连汪县令都搞不定……

李明琅阴着脸,娇柔的脸庞冷若寒霜,竟是艳丽不可方物。

汪县令的官邸与县衙仅一墙之隔,虽只是为汪少爷纳妾,但汪府门前的巷子依然车水马龙,熙来攘往。

李明琅的马车早早被堵在路口,只得扶着绿豆的胳膊下车,步行前去汪府。

谢钰跟在她身后,见她身姿婀娜,后颈宛若清霜,莹白似玉,穿一身浅杏色的衣裙,清丽秀美,但嘴角挂着冷笑,看上去拒人千里,心中有些奇怪。

他以为是前几日自己在空翠茶庄惹到了李明琅,所以才不愿搭理他,只得温声问一句:“当家的,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