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中蛊了?”她问。
谢钰与李明琅对视一眼,回答:“是在下的几个朋友。”
“哦?那就让他们自己亲自来雷家寨求那下蛊的人吧!”女子噗嗤笑出声,似是对他们二人很是不屑。
“哎,你讲讲道理。”李明琅嗔道。“你们雷家寨有个老婆子外孙女叫阿盆朵的,她在县城卖的米粉里下了蛊毒,害了我的人。
他们现在都起不来床了,如何能到山上来找你们?再说了,给路过的商贾下蛊,也是你们理亏,就不怕我告到县衙么?”
“你告去,看那青天大老爷管不管你。”女子脸色一僵,狠嗤一声,她苗家口音浓重,说话跟打仗似的飞快,“等你们找到管事的人,他们几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骨头都被虫子嚼成渣了,哈哈!”
李明琅火了。
向来是她欺负人,哪有别人再三甩她脸色的道理。
她正要与之争辩,谢钰却在后边轻轻按了下她的背心,以示稍安勿躁。
“姑娘,在下谢钰,这是我家娘子明琅。”谢钰柔声问,“叨扰许久了,还未跟姑娘互通姓名?”
那女子抿抿嘴,不肯说。
谢钰继续道:“我们来雷家寨寻药,也是为了自家兄弟的性命。姑娘若是知道解蛊的法子,在下定有重谢。”
李明琅适时取下一只荷包,里头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些剪碎的银子。
苗家女子盯了李明琅手里晃荡的荷包一会儿,仰头大笑:“我吃山里住山里的,不用你们汉人的臭钱!想拿钱贿赂我,不如把你家夫君留下来,当我的汉子和骡马,等我厌烦了,再丢去蛊池里养蛊。”
李明琅脸色大变,跟生吞了一颗臭鸡蛋似的。
她爹曾经说过,这世道讲理的人不多,尤其在走镖途中遇到那些没读过书认过字,在山野中自给自足的人,冥顽不化,自有一套歪理信条,威逼利诱都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