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钰一句话叫穿身份,李明琅并没有偷听他人谈话的羞愧,大大咧咧转出院门,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
“你不也没睡着?”
“白天骑马,被风吹的走了困。”
“我也是。这滇西的山风跟山鬼一样,哗啦啦的……我脑壳都吹疼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在月色下闲聊,终于,李明琅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悄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呀?”
“嗯?刚才有别人么?”
李明琅跺脚,顺道踩了谢钰一脚:“小谢,你别跟我装傻。我问你,那个管你叫主子,穿一身黑衣,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人是哪位?”
谢钰轻叹口气。
“怎的,不能告诉我?”李明琅横他一眼。
“不是,我是在想,该怎么与你说。”谢钰的指尖划过素净的剑鞘,“那人名叫杨岘,是在下师门的人。”
“师门?”李明琅“啊”了一声,恍然道,“你不是说,你师从一位京城道人,学成后下山闯荡么?我还以为你们是个小门派,没想到,啧啧,你竟然有个师门,而且有能使唤的徒子徒孙。”
谢钰早忘了当初进云生镖局时编造的身份细节,谁想到李明琅记得那样清楚,半字不差。
他心头一惊,顺着李明琅的话回道:“杨岘不算我的徒弟,我也没有能耐去误人子弟……”
“你不是在教我学剑么?”李明琅白他一眼。
谢钰抽一声凉气,都说一道谎言要一百道谎话去圆,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教未过门的妻子剑法,属于家传,当然更尽心尽力。”
“甜言蜜语。”李明琅轻哼一声,“杨岘是哪儿人?为什么叫你主子?你还有几个好手下?今晚不交代清楚了,你我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