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李明琅,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我愿意帮你。”李明琅张开手,与谢钰的手掌相抵,葱段似的指尖只到谢钰的指节处。
“我爹娘的死,我也有过疑虑。”李明琅寒声道,“在红枭寨时,戚惊羽说过一句话。随我爹娘押镖的几十号镖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处理得太干净了,不像是山贼的手段。不是匪,那么只能是官兵……”
二人四目相对,谢钰几乎能从李明琅眼中看到如有实质的,名为仇恨的火光。
“如果,真相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当家的会怪我么?”谢钰意有所指。
如果他说的话三分真掺七分假,此番将李明琅拉下水,真相大白后,她会恨他么?
李明琅却以为谢钰在说她爹娘死因一事,柳眉轻挑,哼了声:“不管真相如何,将啸聚山林的山贼匪类勾来临州城,那滇西王摆明了不安好心。若是能戳穿他的图谋,也不枉爹娘将镖局交给我。”
“好。”谢钰心中亦有震动,李明琅并非为仇恨蒙蔽双眼的短视之徒,他看得到的,李明琅一样能看到。
他喜欢的从来不是李家大小姐,而是云生镖局的女镖头。
两人击掌为盟,望向彼此的目光除却缱绻的爱意,更有浓烈的勾划不开的欣赏。
翌日,吕乐成急火火地来敲大当家的院门。日上三竿,临州城又出了一件大事,必须得由李当家早做决断。
少顷,小院大门吱呀一声大开。
吕乐成噎住话头,磕绊道:“谢姑爷,当家的可醒了么?属下有要事禀告。”
谢钰嘴角笑意淡了几分,偏头看向内院,又抱着长剑倚在门板上,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吕兄弟,且回屋去等一等,当家的还须收拾一会儿。”
吕乐成正值壮年,哪会看不出谢钰较往日满面春风,笑容和煦是什么情况。眼尾余光瞅了眼当家的鸦雀无声的小院,尴尬地挠了挠胡子。
“那我就叫大家收拾好行李在院里等着。”吕乐成点头,扭身就往隔壁去,边走边琢磨,当家的和谢姑爷这般是可以的么?